“那你所说的劫级——”
“劫级就是祸级之上的另一种鬼物,已经超脱灾级厉鬼许多。”孟婆好心解释:
“我们在来昌平郡之前,大人带着我们就办了一桩鬼案,这桩事件中复苏的厉鬼就已经劫级的鬼祸,非常厉害。”
张传世也炫耀:
“大人驭使的马面鬼差也是劫级。”
“当日船上事发前,孟婆的女儿也有可能是劫级。”范无救头脑简单,他只顾着说话,却没留意到随着自己的话一说完,孟婆脸上的笑容一下暗淡了下去。
范必死惯会察言观色,一见此景,连忙伸肘撞了弟弟一下。
范无救被撞得‘哎哟’一声,揉着手臂:
“哥,你打我干什么?”
他抱怨完,便见范必死瞪他,同时还向孟婆看去。
范无救就是再傻,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不敢再出声。
……
“你们说得都不错。”赵福生叹了口气:
“文兴县酿出的这桩鬼祸不小,历经的时间也长,杀了这么多人,最终县内复苏的鬼祸之源只达到祸级——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事有反常即为妖。
“还有一个地方我也较为在意。”赵福生说到这里,武少春下意识的反问:
“哪里?”
他问完之后,赵福生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怯怯的女声响起:
“是不是税收——”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转头去看。
只见挤成一团的卢家人中,陈母慌张的拉扯女儿,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你少多嘴多舌。”
说话的人正是陈多子。
她被陈母掐完之后也不见多疼,反倒众人转头看她时,她有些慌乱的样子。
陈母脸色很是不快,赵福生也偏头看她,她像是第一次受人瞩目,十分不安,连忙道:
“大人,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是。”
赵福生反应过来,立即摇了摇头,并向她招手:
“你过来,我们说话。”
陈母连忙想要制止:
“这样的场合,哪有她说话的余地——”
大家却并不理睬她。
武少春点头:
“是了,年初时,东屏村的鬼祸因税收而起。”
“何家村也是。”丁大同也道:
“可惜镇魔司的人死绝了,不知道鬼祸爆发的起始缘由。”
距离镇魔司的司府衙门近的人最先被鬼域笼罩,死得差不多了,城内其他地方虽说有幸存者,但普通百姓对鬼祸的缘由一问三不知。
至于税收一事,经武少春简单询问,竟发现文兴县制度早就崩塌,各项苛捐、杂税名目众多——有些百姓自己都说不清楚税收名称,只知时常在补交税费。
税收的线索暂时断在了这里。
……
赵福生发了话,陈母虽说不快,但陈多子仍是起身往镇魔司众人挪了过去。
陈母抱着卢盼儿,眼中满是不赞同。
赵福生饶有兴致的盯着这对母女看,这两母女真有意思。
明明应该是天下血缘关系最亲密的人,却偏偏生疏至此。
这么长的时间,陈多子应该已经接受了自己驭鬼的事,可她显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知她的母亲。
虽说只有短短两天时间,但驭鬼对陈多子是有影响的,她并没有将自己驭鬼的事告知家里人。
人以群分。
掌控力量后的陈多子明显心思活泛,想要加入镇魔司的团体。
此次文兴县鬼案了结后,众人在商议去留时,卢家人有心想要在文兴县留下。
他们这一路奔波吃了些苦头,卢育和的妻舅死于鬼祸,一家人心力憔悴,不愿再继续随镇魔司前行。
不过偏偏想要随同赵福生上路的却是陈多子。
她罕见的发声,且提及要寻找臧家人,了结清楚卢珠儿生前的婚事。
陈多子执意这样做,表现出罕见的强硬,就连陈母反对也没改变她的心意。
镇魔司众人商议着文兴县的鬼祸,时间很快过去。
因是外地人,大家出了文兴县后并不认识去上阳郡的路。
虽说同行的队伍里还有一个东屏村的厉东平,可这小子自出生以来走得最远的就是入文兴县,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更没有办法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