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啊,现在我可比你快一步晋升序三了,以后大家见面谁是哥,谁当弟,这点规矩,我想你应该分得清楚吧?”
“当然清楚了。”
陈乞生冷冷一笑:“不过以后你再被打到需要摇人的时候,伱猜道爷我还来不来?”
邹四九脸上傲意顿时一僵,连忙讪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这么较真吧?”
“现世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在这儿可是送神容易请神难。你不懂规矩,我可就很难办啊。”
“瞧这话说的”
邹四九站姿一正,拱手抱拳,恭敬道:“陈哥您慢走,这次麻烦您了,咱下回见。”
“小邹,以后记住了,做人态度很重要。只有你心诚了,才会有神回应。”
嬉笑打闹几句后,身影正在渐渐变淡的陈乞生同样看向李钧,轻声道:“钧哥,该办正事了。”
李钧默然点了点头,目光最终落在了邹四九的身上。
“这俩爷子也真是的,一个个絮絮叨叨,弄得就跟咱们赖着不愿意清醒一样。”
邹四九哈哈一笑,走到李钧身旁,踮起脚揽住他的肩膀。
其实苏策和陈乞生,包括李钧,都是他以梦主规则构现在黄梁之中的‘神灵’。
他们的性情是邹四九自己记忆的具象,他们的言语则是邹四九自己心底的映射。
“一路走过来,确实是挺累人的,钧哥你想歇一歇也无可厚非,兄弟我能够理解。但现在咱们可才被人狠狠坑了一次,这要是不先把手给还了,怎么睡得踏实?”
邹四九拍着沉默不语的李钧的肩膀,视线之中有裂痕正在快速弥漫。
咔嚓!
新安城外,某个还没有被血肉田亩覆盖的民居之中,脱梦而出的邹四九翻身坐起,推门而出。
他抬眼眺望远处被火光照亮的血肉城市,口中轻声笑道。
“钧哥,该死的人还有那么多,你还在等什么?”
“李薪主,让你久等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唤,李钧猛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可他却震惊发现,闯入眼眸之中的却不是被血肉涂抹成一片猩红的新安,而是一座极其奢华的恢弘殿宇。
站在面前的也不是凝聚巨人身形的田畴和那个偷袭自己的不明身份的社稷农序,而是一个面容陌生的老人。
“不过如果不用这种办法你多沉睡一会,我们今天这面,恐怕就见不成了。”
老人微微一笑:“先认识一下,老夫张峰岳。犬子嗣源在番地受你照顾不少,我先代他.”
话音未落,一道拳影赫然从老人的面门洞穿而过,轰在宫殿的墙壁之上。
轰!
墙壁崩塌,被轰出的缺口之外,是近在咫尺的飞雪和流云。
这座殿宇竟宛如同天上宫阙,不知几高。
李钧的视线不由看向下方,这座骇人高楼所在之地,是一座被大雪倾覆的死寂城市。
天地惨白,寂寥无声。
“登高望远,尽览壮美山河。在老夫看来,是这座皇宫仅有不多的意义所在了。”
李钧闻言回身,冰冷的目光盯着出现在身后,毫发无损的儒衫老人。
帝国首辅,新东林党魁,大明帝国内目前唯一的序二,张峰岳。
李钧松开了紧握的双拳,这里明显只是一座纯粹的幻境,在这里动手根本毫无意义。
“看来,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设下的局了?”李钧盯着对方,沉声问道。
张峰岳摇了摇头,对李钧质问的语气不以为意,坦然道:“并不全是,那样做太过劳神费力,老夫不过只是做些了顺水推舟的小事。”
“小事?不愧是堂堂帝国首辅.”
李钧话音讥讽道:“一城百姓,在你眼中就是就这么不值钱?”
“能用一座新安城,换一群已经成为帝国毒瘤的社稷农序,也算是值得。”
张峰岳语气依旧平淡,不见半点波澜。
“你丢出去的,何止一个新安?”
“帝国倾覆,死的又何止百姓十万?”
“不救一地,就能救一国?”
“一国无存,万地何存?”
李钧深吸一口气,没了继续争辩的心思,转而问道:“你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见我?”
“老夫今天通过社稷农序之手跟你见面,只是想问李薪主你一个问题。”
张峰岳轻声道:“你如何看待现在的大明帝国?或者说,你如何看待如今的十二条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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