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因为佐川太急于求成,将这张牌塞给了前辈,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看着南彦翻开了自己接下来要摸的牌,堂岛倒是不以为然。
他的浪又不是无敌的,怎么能保证每一巡都能摸到自己想要的牌?纯粹是这高中生太蠢,被恐吓一下就信了,才做出这样给别人塞牌的蠢事。
佐川三木看到这张牌,双瞳瞪大,整个人从头凉到到脚底。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亲手促成的!
简直是形同自杀!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张牌是九万,而不是一索!你来过这里?”
佐川不敢相信。
他特地来这个麻雀馆里,就是为了提前记下这里绝大多数牌的形状,他南彦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真蠢么?”
堂岛叹了口气,悠悠说道,“你能记牌,别人不能记么?
这张九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局这小子做国士的时候,就在他手上了,虽然没有明显的痕迹,不过他应该也能辨别出来有点褪色,所以认得出这张牌。
你提前做了功课,记住了这么多的牌,但他只需要记住关键的几张牌,就已经足够了!”
佐川顿时哑口无言。
他万万没想到,南彦居然也记了牌。
不仅仅是南彦,这个堂岛也记了牌,不然不可能知道这张牌在前几局里就在南彦的手里。
但即便如此,他还频频放铳,不是他避不了铳,而是他就想点着玩。
这就让别人产生了误会,以为他水平很不堪。
在短短几局里,他们就记住了这么多的牌,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井川也略微震惊。
他万万没想到,原来南彦前辈是记了牌。
虽然他看得出来这副麻将有很多的瑕疵,只要熟悉这副牌的人,基本上就能够洞察牌山和别人家的手牌,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南彦才会扣住最明显的一张红中,不让对方看清这副手牌的全貌。
而且前辈知道,就算对方记了牌,也不可能记住所有,肯定是重点注意一些牌。
比如三元牌,东风,以及关键的中间张5s、5m和5p。
能够记住这些牌,赢面就已经很大了。
只是对方或许没想料到,前辈几次起手都能九种九牌,直接就奔着国士去做。
而国士无双所需的牌,都是不那么重要的幺九牌,因此对方是没有记全的,才给了这样的机会。
并且明显可以看出来,前辈也是记忆力超群的人,在短短的一个半庄里就记住了相当多的牌,这才能精准得猜到堂岛不会自摸。
“你这是犯规!你这不符合麻将的规矩!”
终于,佐川咬了咬牙关,强行给南彦扣上罪名。
但是他这种说词十分乏力,毕竟先记牌的人,可是他自己啊!
明显是恶人先告状。
就连后方的铃木正男也觉得自己这名小弟太过喧宾夺主了,在黑暗麻将领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不遵守约定的。
哪怕是当年‘传说的一夜’,黒道顶级大佬鹫巢岩面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遵守了规矩,没有为难对方。
你佐川损失的只是区区几根胡萝卜,而人家鹫巢岩失去的可是自身的性命,并且他也是如约散尽了万贯家产!
这样的黑暗巨擘也要遵循规矩,你一个高中生岂敢违约?
“佐川,作为同学,我也不想让你难堪。”
南彦坐姿舒舒服服,目视着佐川。
“你之前一共作弊了八次,偷换了九张牌,每次都把牌藏在袖口里,也有两次藏在另一只手上,三次都是四暗刻一向听的时候被堂岛胡牌给打断了。
正常情况来说,被抓到都是要直接自戕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我还会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单挑的机会!
你继续用这副麻将也好,继续用这台麻将机也罢,继续接下来的牌局也可以,或者你也可以还一套崭新的牌来。
我们一对一,其他人都是牌搭子,只计算我们俩的比分,并且不允许有任何作弊的行为,如果你能赢,之前的所有一笔勾销,我还会保证这辈子都不碰麻将;而如果你输了也不过再加点胡萝卜,你这一场好像用了两只手上桌没有胡萝卜的话,幺鸡也是可以代替的。
你觉得怎么样?”
“开什么玩笑!”
佐川三木一把把牌山掀翻,整个人彻底崩溃。
让他跟南彦单挑,还不允许作弊,好比是让马大师和泰森打八角笼,并且不能带左轮手枪,这根本就不可能赢。
“行了佐川,我们是玩不过他的。”
看到佐川疯魔的样子,冈田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
他明显感觉到,南彦现在的气场和他在学校里简直截然不同。
这个人现在非常享受支配别人,瞳孔之中似乎没有首次接触这种局面的恐惧,完全就是一个擅长黑暗麻将的老手,而不是他们认为的雏!
“还有你,冈田,明明你之前说要弄死南彦,说恨不得毁掉他,可现在呢?你居然只想让他退学!你当时的豪言壮语哪去了?你不是要杀了他吗?不是要弄死他吗?不是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痛恨他的人吗?现在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