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那食髓知味,尝过一次后,便久久难以忘怀。
数轮日夜过,难分黑白天。
再加上那阴阳内经相辅,阴阳相合,借阴补阳,以阳皇还阴,阴阳共济之下,二人的道行都有了质的飞跃。
虞幼鱼具体的情况,余琛并不太过清楚,因为他也不了解元神境界的种种玄虚。
但单单论他自个儿的话,这几天灵肉合一的双修之下,道行已经累积到了入道上品巅峰。
只差一步,便能迈入入道圆满。
不过也正是这一丝,似乎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难以捅破。
据虞幼鱼说,修行之道中,这便是底蕴累积不够的表现,也不必担忧,时间到了,水到渠成。
余琛也就不管了,安安生生又过了好几天小日子。
日出而作,日落而作,翻云覆雨,说是神仙日子,也不为过。
一直在这水帘洞天中呆了大半个月,俩人方才重新踏上旅程。
雨露滋润下,虞幼鱼这丫头虽然模样没有什么变化,但浑身气质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特别是那双眼眸子柔媚如丝,真当好像要荡出水来一样,那一颦一笑都好似带着钩子,勾魂又摄魄。
同时眼里,荡漾的是毫不掩饰的欢喜和愉快。
一路上啊,就和那五彩斑斓的蝴蝶一样,围着余琛转来转起,叽喳不休。
路上采了朵野花,也要戴在头上问余琛看不好看;摘了个果子尝一口后塞给余琛解决;晚上睡着睡着突然爬到余琛身上来,团成小猫儿一样……就好似那个曾经的阎魔圣女并不是她,如今的她只是沉浸在温柔乡中的寻常女孩儿。
一路游山玩水之间,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余琛跟着虞幼鱼,终于来到一座庞大灵山。
山前立着块石碑,银钩铁画写了字。
——灵元门。
据虞幼鱼说,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宗门,但的下辖百余凡人城池。
而这灵元门里,正好也建有那可穿越无尽虚空的“洞虚”之阵。
——洞虚之阵,启阵而洞虚空,忽而跨越千里,光阴逆旅,天地蜉蝣,婆娑大千,尽在一念之间。
而余琛,非常干脆地将其理解为“传送大阵”。
据虞幼鱼说,这茫茫东荒大洲,疆域辽阔无垠,其广袤领土难以量计。
这般辽阔,哪怕是道行通天的大能炼炁士缩地成寸,日行千万里,也不可能在寿元结束之前凭借双脚去丈量完这无垠大地。
所以,一种名为“洞虚”的阵法,应运而生。
洞虚阵法,它不会攻击,无法防御,也不会困人,大部分甚至必须要有两枚阵启的情况下方能能够使用。
作用就只有一个。
——使阵中之事物,瞬间穿越万里,出现在另一方天地。
当然,根据洞虚的距离,所需要消耗的天地之炁也是不同。
听虞幼鱼讲,这种洞虚阵法是以七圣八家古老传承中对虚空之道的领悟,化作阵路铭文,再以特定的炼金之物刻画,跨越无尽虚空。
在羽化上京城建立以后,七圣八家便在整个东荒洲布置了数万枚大大小小不同的洞虚之阵,通往那东荒中央的羽化上京城,而其中大部分都布置在其余大大小小的宗门之中。
灵元门,就是其中之一,也是距离余琛和虞幼鱼如今所处二人位置最近的一处宗门。
他们拥有洞虚之阵的使用权,但却不知如何布置,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说这一开始吧,灵元门还不愿将这洞虚阵外借。
可当那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灵元门主一看虞幼鱼时,那仙家气度再也绷不住了!
直呼见了个鬼!
然后恭恭敬敬把俩人请进门里,好生招待后,亲自送行!
但虞幼鱼也不愿占这小门小派的便宜,直接挥手大笔灵铢,当做酬劳。
于是,第二天,余琛站在那方圆千丈的庞大阵法里,听着耳边细密的好似虚空破碎般的声音,感受到周遭虚空都在动荡的恐怖波动。
眉头一挑。
他这还是第一次乘坐这跨越虚空的“洞虚”大阵。
反观虞幼鱼,却是轻车熟路,她拉起余琛的手,眼波一递,柔媚似水。
下一瞬间,刺目的白光通天而起,将二人身影完全淹没。
消失无踪。
只剩下那灵元门主和几个长老,目瞪口呆。
其中一名长老,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夭寿啦……那阎魔圣女竟去拉了那男子的手……”
另一位长老也是头皮发麻,啧啧叹道:“细想之下,阎魔圣女也是女子罢了,男女之情,不足为奇。只不过真正让老夫难以相信的是——两年前不是都在传这妖女陨落在海外了吗?怎么突然还回来了?”
门主听了,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阎魔圣地这两年可是大刀阔斧变了好一番模样,这位圣女的势力几乎被肃清一空,可她这突然回来……嘿,恐怕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