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乾二年,秋,九月初。
燕京再次迎来持续的调动,数座庞大的军营,一道道挎刀背盾的身形接过大袋的干粮系在了腰间,人的、马的队伍混杂一起,似洪流般涌了出去,沿着蜿蜒的官道向南进入岺州,他们将岺州得到些许补给,继续往南。
另一边,控弦狼骑的号角声吹响。
大地微微的颤抖。
打着并州旗号的大股骑兵,秋日的天空下,集结在校场上,吕布一手画戟,一手捏着缰绳在马背,与苏辰并马缓行原野。
下午的霞光在他脸上,原本浅浅的胡须在今日已少了许多,曾经些许花白的头发,在霞光里乌黑发亮。
不多时,西羌飞骑从远方奔驰而过,马背上的马超、马岱朝这边拱了拱手,追向夏侯渊的队伍。
苏辰如今是夏王,但对于身边这些将领,从未有过咄咄逼人的威严,两人边走边说,也问起吕布这次交战的事。
“这次南下,温侯有没有哪里不妥?”
吕布勒了一下缰绳,他目光深邃,身上的骄狂不减,却也有与当年不同的气势,他低声道:“无论前世还是这里,中原向来钱粮充足,人口繁盛,比之北方要好太多。从之前汾州与魏军交手来看,士兵还是能战的,将领就差上许多,或许那日某家与夏侯渊并未碰上魏国名将。不过既然南下,还是要小心后方兵力空虚,以免被心怀不轨之人偷袭。”
这话让苏辰想起汉末时兖州、徐州的事。
大抵是看出苏辰在想什么,吕布哈哈大笑,毫不避讳:“没错,某家做过,还做过两回!”
“燕京自然要好好守着的。”苏辰也望着前方,他目光严肃,嘴角却有丝丝的笑意“.…..所以才让董卓和诸葛亮坐镇燕京,这次走定安城,将李典调到燕京。”
吕布点点头,对于苏辰的安排,他们都是带兵许久的人,自然看得懂:“那准备十月过后全面攻魏?”
“嗯……有这个想法,但全面开战还有许多准备要做,如今西戎那边不用担心,蝗灾已起,只要守住延塘关,他们只会选择南下而不是东进。”话语顿了顿,苏辰眼皮低垂,“他们肯定要在冬季前,掠夺足够过多的粮食,这就是我的双管齐下!”
听到苏辰的这番话,吕布豪迈的挥手:“哈哈,某家不在意什么谋略、战略,先打下一场再说!”
“要的就是温侯这句!”
两人对视一眼,苏辰伸手拍了过去,与同样挥来的手掌,在半空击在一起。
“温侯出兵吧!”苏辰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奔向燕京,身后吕布偏回目光,看向另一边,那是枕戈待旦的三千控弦狼骑,朝他们沉默的点了一下头,双脚一点马腹,飞烟红云马直接奔行而出。
三千狼骑,一人双马,浩浩荡荡奔涌而起来,折转南下岺州。
奔向燕京的战马背上,苏辰回头看了一眼离开的骑兵群落,也发出命令:“传令赵云的幽燕军也准备开拔云瑱,然后进入漳州。”
随即,苏辰回到夏王府安排了城中事务,与诸葛亮、董卓在房间密谈了半个时辰,便将重新打造的祖柩车拉往皇宫,李天罡请了一炷香,帮着苏辰将这些列代帝王灵位搬运上车,不再假手宦官、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