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在嘲讽我,没错就是嘲讽我。]
[大舅哥送的侍女,有点东西啊!]
杨梓君站起身,小跑着到了萧美娘身旁,抱着她的胳膊,说道:
“姨娘,郎君他是《小戎》里温其如玉的君子,不是《氓》里只会甜言蜜语的小人。”
正在这时,秦明感觉有人拽了拽他的小腿。
“公子,萧姨和娘子在说什么啊?奴婢怎么听不懂呢?”
不等秦明答话,萧美娘便又开口了。
“白天调戏良家,晚上醉生梦死。”
“就他也配,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这八个字?”
“简直有辱斯文。”
秦明闻言眉头微皱。
[这小娘皮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
[相貌平平了不起啊?惹急了小爷,小爷非给在小本本上,给你记上一笔不可。]
正在这时,坐在床沿上的婉儿,抿了抿嘴唇,凑到秦明耳边,小声说道:
“公子,您别生气。萧姨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
“您昏迷的这几天,萧姨一直都没离开过这屋。有一天晚上,奴婢睡着了,还是萧姨给您...给您换的亵裤呢!”
秦明闻言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萧美娘一眼,心里一阵恶寒。
[卧槽,亏大了。]
不过,转念一想,秦明又觉得萧美娘好歹照看了他两天,他不该以貌取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萧美娘说的也没有错,最近这日子他确实有些飘了。
人都差点飘没了。
故而,秦明沉思片刻后,朝左右说道:
“婉儿,卯兔,扶我起来。”
“喏。”
少顷。
穿戴整齐的秦明,在婉儿和卯兔的搀扶下,走到萧美娘身前。
望着神色冷淡的萧美娘,秦明微微欠身,诚恳道:
“多谢媚娘这几日的照料。”
直起身后,秦明深吸了一口气,朝萧美娘微微一笑,轻声道:
“孔子曰:‘良药苦于口而利于病,忠言逆于耳而利于行。’”
“媚娘的话,于我而言,宛如一剂良药。”
说完,秦明挣脱开婉儿和卯兔的搀扶,整了整衣冠,朝萧美娘作揖行礼,言辞恳切道:
“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秦府有媚娘,如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乃明之大幸。”
“明在此谢过。”
萧美娘闻言身子巨颤,望向秦明的眼神无比复杂。
[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二郎当年若是有此觉悟,那该多好。]
与萧美娘的复杂心绪不同,夹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内心纠结无比,且手足无措的杨梓君,在听到秦明的话后,立马眼前一亮。
欣喜之下,杨梓君猛地扑进秦明怀里,随手扯下面纱,踮起脚尖,在秦明脸上轻啄了一下。
由于秦明所言通俗易懂,故而无论是学问颇深的萧清婉,还是略懂文墨的卯兔、巳蛇,全都满脸崇拜地望向秦明,眼里都是小星星。
[公子大才啊!这些话若是传到长安,还不知道要倾倒多少女子呢!]
正在此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接着便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
“孙儿大才啊!”
“这话说得太好了,比那个不孝子可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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