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崇仁坊,齐国公府后院
孙思邈给长孙冲把过脉后,一脸凝重的跟长孙无忌说,要马上施针,再耽误恐有性命之忧。
长孙无忌闻言,一下子便瘫软在地,嘴唇不住的颤抖,屋里的婢女见状,被吓的不轻,纷纷上前,这才将长孙无忌扶起来。
经过短暂的混乱后,长孙无忌重新稳住了心神,然后便安安静静的守在床边,双眼死死的盯着躺在床上的长孙冲。
半晌之后,
孙思邈施针完毕,仔细观察了一下,长孙冲的面色,又伸手在他额前摸了摸,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坐在椅子上,将一根根银针,从长孙冲身上拔出,收入布袋。
长孙无忌一脸忧心的站在孙思邈身边,见孙思邈收完针起身,他赶忙拉住孙思邈的手,焦急的问道:
“真人,犬子的病如何了?可还有救?”
孙思邈打了个道门稽首,躬身道:
“刚刚老道已经用针灸,控制住了令公子身上的火毒,若无意外,再过一盏茶的功夫,令公子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长孙无忌闻言大喜,连忙朝孙思邈躬身行礼,语无伦次道:
“真人,果然医术通神!无忌替犬子,谢过真人救命之恩!以后真人,但凡有任何差遣,无忌绝不推辞!”
孙思邈扶起长孙无忌,笑着说道:
“齐国公言重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本分,国公不必放在心上。此外,老道刚才施针时,发现令公子,身上有多处伤口。”
“不如老夫一道开些治伤的良药出来?”
“有劳孙道长了。”
说完长孙无忌便吩咐下人,去准备笔墨纸砚。
少顷,孙思邈便写好了两张药方,吹干墨迹之后,孙思邈将药方递给长孙无忌。
“这份药方是治疗风寒的,熬好药汤后口服即可,这一份是治疗外伤的,需用文火熬成胶状后,外敷在伤口上便可。”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然后将药方递给屋内的侍女,交待她赶紧去药房抓药。
等侍女走了之后,长孙无忌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转身看着孙思邈问道:
“真人,不知犬子,平日里的饮食可有要注意的?”
孙思邈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屋内的一众侍女。长孙无忌见状心里一紧,朝屋内侍候的侍女们,挥了挥道:
“你们先退下。”
“诺。”
等一众侍女们出了房间,长孙无忌这才神色凝重的道:
“真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孙思邈叹了口气,说道:
“平日的饮食多吃些蔬菜,尽量以清淡为主就好,只是...哎...”
长孙无忌听到那一声叹息,没来由的一紧,赶忙拉住孙思邈的手问道:
“只是什么?”
孙思邈扭头看了长孙冲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
“只是令公子原本就有些肾虚,经此大病,以后传宗接代恐怕会有些困难。”
长孙无忌闻言犹如五雷轰地,身子不由的摇晃了两下,嘴唇微动,轻声呢喃道:
“怎会如此?怎可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长孙无忌才清醒过来。
他紧紧的拉住孙思邈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长孙无忌双目赤红的看着孙思邈,声音沙哑的说道:
“不可能的,我儿怎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呢?真人,您一定要替我儿想想办法,他可是老夫的嫡长子,将来还要继承长孙家家业的。”
“您老医术了得,您一定有办法治好冲儿的对不对?”
孙思邈闻言轻叹了一声,道:
“哎,老夫只能尽力而为,并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将令公子的肾虚治好。”
“只要您老肯出手,我儿一定能无恙的!”
孙思邈想了想,走到桌旁重新写了一份药方递给长孙无忌,然后认真交待道:
“等令公子身子好了之后,按这个方子熬药,服用一个月,等一个月后,老夫再帮令公子诊一下脉看看。”
长孙无忌无比慎重的接过药方,仔细看过之后他问道:
“真人,这药方里的人参和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