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姓掌门并没有直接回话,而是他门下的一名弟子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份路引,一份名帖和一封邀请函。
“这位官长,我家师父乃是白瓦门的掌门吴存刚,这次上京是为了一睹东陆宗师的风采和参加祝家山庄即将举办的观武大会而来。”那名弟子不卑不亢地答道。
“原来是白瓦门的吴掌门,在下失敬了。”领头军官的脸上多了几分敬色,简单地看了看路引后便示意白瓦门众人可以入城了。
不过吴存刚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隔空看向石承的马车。
然而随后发生的一幕让他睁大了眼睛,一封文牒凭空从马车中飞了出来,仿佛下方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托着一样,不疾不徐地飘到领头军官的面前。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怎得修为如此了得!”吴存刚重重地吸了口气,心下却有些庆幸守城的士兵方才及时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
此时心中更为惊骇的是那名守城军官,他在西大门任职已有四年,修为精湛的江湖中人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此时面对着石承递过来的文牒的他脸上表情却是异常地精彩。
过了好一会,这名军官才反映了过来,他心中一边暗骂今日在下属面前丢了脸,一边用有些发抖的手接过了石承的文牒。
“西陆来的?”当看到石承的国籍后,守城军官愣了一下,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然而,当他看到开具文牒的介绍人和石承的具体身份时,眼睛又再度睁大了起来,“石承……药师商会的……银牌丹师?!”
“这……到底该不该放他进城?”军官的心中犹豫不决。
吴存刚和领头军官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但是军官的表情变化却清楚地被他看在眼里,他心中也是愈发疑惑。
“敢问尊驾来到王城是为了何事?”思考了一会后,军官突然问道。
“给人治病。”石承回答的很简短。
“何人?”军官追问道。
“和城殿下。”
军官又是一惊,“你是来为和城殿下治病的?”
贵国盛德公素有盛名,本座对盛德公也是极为倾佩,近日听闻他的孙女染上了重病,无人能治,于是本座便来此为盛德公解忧。
见军官还有些犹豫,石承紧跟着说道:“我听闻和城公主的病越来越重了,若是在此耽误了时日,不知道将军你能不能担得起责任?”
“好吧。”领头军官终于下定了决心,“本来这段时日王城内是暂时限制外国人出入的,不过既然阁下是药师商会的高人,那就请吧,不过我需要把尊驾的行程向长官上报,还请尊驾到城门后稍作歇息。”
“可以。”石承回答的依然非常简单。
远处的吴存刚并不能听清楚石承和领头军官的对话,但是在见识过石承的手段,再加上他亲眼看到了守门军官脸上那奇怪的表情后,他心中暗暗有些懊悔,不由得开始担忧自己是不是惹上了什么大人物了。
“阿文。”他呼唤着自己亲传弟子的声音。
“师父,徒儿在。”车窗外传来了回应声。
“把阿来照顾好,我们到后面去排队吧。”
“可是师父……”帘子外传来了一个男子惊讶的声音。
“还说什么,今天你们惹了个大人物了。”吴存刚的声音变得有些含糊和不耐烦,“先避一避吧。”
由于方才的争执,守门的城卫们对石承一行人仍不放心,于是马车在城门口被再次叫停了下来,以便城卫们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在检查过石承的文牒后,守城军官又检查了其他人的路引和文牒。众随从和吴能很快就通过了检查,但是军官在铁面的面前停了下来。
“这位公子,能否把你的面具摘下来给我看看?”军官问道。
如同在云丘城那会一样,铁面不紧不慢地从衣兜里拿出了另一张文牒,一边递给军官,一边冷淡地答道:“我脸上受了重伤,受不得风,没法把面具拿下来。”
军官将信将疑地拿过了文牒,映入眼中的是一份诊断书和一行醒目的落款——洛家医行和大魏百草医行山南城分号同诊,落款上面盖着两个清晰的红色印章。
看到那行落款后,军官倒也没再为难铁面,石承等人的队伍也得以继续前进,不过军官和他麾下的城卫士兵们则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们的身边。
在即将进入瓮城前,城门外的告示栏吸引了石承的目光,告示栏上贴着来自官府和豪门大户的各种告示与榜文。其中,一份写在上等青州纸上的告示被放在了最为醒目的地方,告示上的金色细绳则代表着贴出这份告示的人是王族当中的成员。
石承笑了笑,揭开了车帘,露出了自己的脸。他将真气凝于右手,在告示栏周围行人震骇的目光中隔空将告示取到了手中。
“既然本座已经来了,那么这份告示也不用继续贴在这了,省的别人往盛德公府白跑一趟。”平淡而又自信的声音从轿厢中响起,清楚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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