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丰时的这一提议确实让石承心动了,自打他漂流到雨林洲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约莫三个月了,雨林洲之外都出现了什么新的情况,赵平他们现在如何,这些都是石承一直挂在心上的事情。
最终,石承答应了徐丰时的提议,眼下前路未明,既然有果木商会这辆车摆在眼前,那么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先上了车再说。
徐丰时自然是大喜过望,看向石承三人的眼神跟看着一座大金矿一般,在和石承三人约定好了未来几日的行程后,村民大会也差不多开完了。
看在石承三人的面子上,巴图士兵们把军官同盟成员们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但是手持木枪的巴图士兵们依旧紧紧地看着他们。
石承看着趾高气扬的吉卡和早已沉默下去的村民们,低下了头,和徐丰时道别后,拉着铁面和吴能走小路匆匆离开了空地,仿佛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回到小木屋的时候,石承在阿谷尔家的门口停了下来,他嘱咐铁面和吴能回去收拾行李,自己则打算去和阿谷尔一家人道个别。
石承环视这间借住了三个月的小院子,片刻后,才迈开双腿,向阿谷尔家的门口走去。
还未走到房屋门口,石承便听到了里面住户的交谈声,似乎是卡伽老太和墨妲母女二人在交谈。
阿谷尔还在养伤,所以当巴图人来阿谷尔家拉人开会的时候,墨妲便主动跟着他们去了,在大会上确认了反抗军败局已定的消息后,心中五味杂陈的她趁着看守会场的巴图士兵们不注意,悄悄地提前跑了回来。
“果然,远方天国的军队才是圣尊大人最有力的保卫者,那些异端不信者啊......呵呵呵,终于遭报应了!果然,全知全能的尊上啊,对亵渎者的惩罚不会缺席,终会到来的。”似乎是终于吐出了胸中那一口闷气一般,卡伽老太的话语中有着无法掩盖的欣喜。
她的女儿,墨妲的语气听上去却似乎很不好。
“母亲,那些外国人是圣尊的信徒,可我们也是圣尊忠实的信徒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阿谷哥的手,看看村子里的田地,这都是那些和我们一同信仰圣尊的人所犯下的罪孽啊!”
“你给我闭嘴,墨妲!”卡伽老太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这都是那些亵渎圣尊荣光的贼子的过错,都是他们的错!”
石承抬起头,走上前去,敲响了门。
“卡伽老太,墨妲大婶,是我,石承。”
“啊,是仙人来了。”墨妲仿佛是抓住了一颗稻草一样长出一口气,她连忙给石承打开了门。
石承装作没有听到母女二人的对话,他往屋子里走了两步,看了看左手边房门缝隙后面正用亮闪闪的眼睛注视他的坎达和迪雅兄妹俩,又看了看右手边屋子里养伤的阿谷尔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两位,石承今天是来和你们道别的,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的照料,我们的伤也已经养好了,所以也该离开这里了。”石承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盒,“这是给阿谷尔大叔的,他的伤还需要养一段时间,这个小木盒里装的是能够疗伤的药膏,每日取上小指甲大小敷在患处,再有十多天就可以痊愈了。”
当然,有一句话石承还是不忍心说出来,即便是阿谷尔康复,他那条受伤的手臂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状态了,对于一个捕鱼为生的家庭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不过石承之前给予阿谷尔一家人的金粒,已经足够这一家人用上一辈子了,这让石承心中多少感到一些安慰。
“石承仙人,你......你们要离开了吗?”墨妲对石承的话感到猝不及防,这些日子对石承三人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不少的卡伽老太也不禁张开了嘴巴。
“是的,我们三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耽搁时间,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
在墨妲的千恩万谢和卡伽老太面无表情的感谢声中,石承再次向这一家人道了谢,说了几句祝福的场面话后,便不再多言,起身告辞,回去收拾行李去了。
石承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想要和这家人说的话,但是当他走到阿谷尔家里的时候,一股莫名其妙的压抑感总会把万千话语堵在喉咙里面。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晚饭吃完后,阿谷尔家的两个小麻雀又过来了。
坎达和迪雅都听到了石承前来道别时说的话,兄妹二人刚进小屋就哭起了鼻子,希望三人能够留下来。
吴能笑着安慰两个孩子,平日里一向少言寡语的铁面也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两个小麻雀的小脑袋。
把装衣服的布包收拾好装进储物袋后,石承转过头,笑了笑,对坎达和迪雅说道:“坎达,迪雅,别哭鼻子了,坐到这里来吧,今天的故事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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