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承见二人沉默不语,他又从腰间抽出了那份舆图,问道:“曲常青,你参加过观武大会,应该也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来到南荒,说老实话,我本来对你是有疑心的,也一直在怀疑你是不是魃族的棋子,但是今天晚上我看到的东西,让我对你的身份突然有了一些新的猜测。”
见曲常青仍不说话,石承继续说道:“对魃族余党来说,尽管他们可能将触手已经伸进了一些人族的势力里面,但是想要扯起大旗,重新卷土重来还尚需时日,因此我不觉得这份标注了西漠国西部军力部署的舆图对现在的他们有多大用处。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份舆图对西漠国的敌对国家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
“我是契塔人,而且不是身份一般的契塔人,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回答我的问题。”石承死死地盯着二人的眼睛,“你们,是不是东丹国的探子?”
二人依旧没有答话,但是石承已经从他们的眼神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走到曲常青和痞子张的面前,在二人讶异的目光中蹲下了身,左右手分别搭在二人的腕脉上,仔细地检查着二人体内的伤势。
“你们伤得怎么这么重?莫非你们之前是从西漠人的重重包围当中冲出来的吗?”
曲常青摇了摇头,道:“本来我们今晚不会遇到什么事的,但是……”说到这里,他转头看了一眼痞子张,在对方点头后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在十四小巷那里突然遭到了一个高手的袭击。”
舆图已经落到了石承的手里,曲张二人倒也不再向石承隐瞒他们今晚的目的,二人将今晚遭遇到蒙面高手袭击及以后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向石承说了一遍。
石承听完后,皱了皱眉,在仔细检查完二人的伤势后,他从药囊里拿出了两个上品的复春丹,“一人一个,你们受的内伤很重,这个丹药有助于调理修复脏腑。”
二人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过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信任了石承,在他们将丹药服下去后,石承又取出了一盒紫色的药膏,将药膏涂在了二人的外伤处。
“果真是灵药!”曲张二人不约而同地想道,他们刚服下石承的丹药,便觉得体内那因内伤而淤阻肿痛的感觉消去了一大半。
“多谢了。”痞子张轻声说道。
“我有问题要问你们。”石承一边给他们涂药一边问道:“那个蒙面人击败你们,一共用了几招?”
“十招。”曲常青面露惭色,“而且我隐隐地感觉到,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全力施为。”
“知道了。”石承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他给二人上完药后就站起了身,石承忍不住轻轻地冷笑了一声,他的心中想道:“大鱼露出马脚了,看来我的运气还不算坏。”
“你们打算去哪?”石承对二人问道,“我会把你们安全地送出去。曲常青,我的修为如何,你在观武大会上看得一清二楚,今晚有我在,没有谁有本事再伤到你们一根汗毛。”
“你……你要送我们离开?”曲张二人又是一惊。
石承把舆图扔回了痞子张的怀里,“你们现在唯一的选择,恐怕也只有相信石某了。”
曲张二人对视了一眼,最终痞子张点了点头,道:“好,大恩不言谢,石承,你是契塔人,我相信你!今天的事,我张万永记于心!”
曲常青见状,也不再犹豫,“石承,那就多谢你了,今后若有用得上曲某的,就尽管说!”
“你们先坐着调一会儿息,等你们伤势略好,我们就出发。”石承说道。
“我们不现在就走吗?你的丹药确实灵验,不必过于担心我们的伤势。”痞子张问道。
石承转过了身,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院门,他叹了口气,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们把面罩带好,一伙有些麻烦的客人回来了,以你们现在的状况,带着你们从院子后面溜走还是来不及,想走就必须要解决掉他们。”
说罢,石承用右手结了个法印,打在了院子的正中央。
法阵刚刚成型,院子的外面就出现了一阵轻微但急促的脚步声,石承放开了自己的五感,他能清楚地听到,那些不速之客的领头人正在用极低的声音对手下吩咐道:“血气在这个院子里,你们看我手势行事。”
领头的人正是江钟,他在追击时敏锐地察觉到了血气的消失,因此连忙原路返回,终于在这间废弃院落的外面重新捕捉到了血腥味。
“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在这里停下来,幸好今夜有阁领大人压阵,否则的话,弟兄们还不知道该费多少手脚。”一个年轻的声音恭维道。
片刻后,似乎是江钟下了命令,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批足有二十余人的内卫冲了进来。内卫们在进来后迅速地组成了一个扇形,转眼间便对石承三人形成了合围之势。
石承扫了一眼冲进来的内卫,心中微微有些惊讶,所有身穿普通制服的内卫均是实打实的武者境,而正中央那名身穿武官服的内卫,更是修者境的高手。
“修者境的高手,这样子的人在西漠国的内卫当中少说也是副阁领那一级别的,其他的那些个随从最次也是个中阶的武者……好家伙,为了围堵两个疑似是探子的目标,西漠人居然把内卫当中的骨干力量都派出来了这么多。”
江钟身边的一个队长打了个手势,随后所有的内卫都举起了手中的劲弩,这些强弩虽然都是单发的,而且上弦缓慢,但是威力要比连弩高出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