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衢一直没有说话,石承又补充道:“贵国斜阳道案的来龙去脉,大王您现在也应该已经知晓了,莫非这起案件还不足以为人族敲响警钟吗?”
“斜阳道案的事情,寡人自已知晓,寡人会继续遣人对此案进行更详细的调查。”
石承皱了下眉,刚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韩衢很果断地打断了他,把话题移到了别的地方上,“寡人听闻,前些日子,仙师去了我那舅舅的府上一趟?”
“怎么回事?明明我这个斜阳道案的重要证人就坐在眼前,为什么这位西漠国王对这么重要的大事居然避而不谈?”石承的心头颇为震惊,原本平静的眼眸中也闪过了一丝浓浓的诧异,“莫非他也跟魃族有染?不,这不可能,若是他这种地位的人跟魃族都有所勾结的话,魃族在西漠要对付我根本不需要花这么多心思,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我遗漏了…….”
石承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地闪过。韩衢见石承没有接话,脸上便冷了几分,有些不满地问道:“仙师,你听到寡人的话了吗?”
“石某失礼了,石某前些日子,确实是在盛德公的府上盘桓了半日,盛德公年事已高,又素有仁名,石某毕竟是丹师,不想看到一个暮年老人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便顺手帮了一把。”
韩衢心下冷笑,暗想道:“说得好听,实际上多半是为了傍棵大树吧。”
不过韩衢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口上夸赞道:“和城的病情变化寡人已经知道了。药师商会的手段,本王素有所知,所谓医死人,肉白骨,这些对于丹师来说不过是等闲之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王谬赞了,事实上若是一个人真的处于性命垂危的情况下,比如被伤到了心脉,那即便是我们会长那样的宗师境丹师,也是无能为力的。就好比一伙土匪在官府的眼皮下刚刚搭好了一座山寨但还立足未稳,此时的匪徒对于官府来说自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但若是放任土匪做大,让武器最为粗劣的土匪手中都握着比官军还好的刀,那对于官府来说便是有最好的城主,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韩衢刻意忽略掉了石承话中隐含的含义,说道:“仙师过谦了,你们西陆有这么一句话,下医治病,上医防病。医死人、肉白骨固然是如同雷霆手段一样的本事,但是防微杜渐,在重疾发作前便将之预防于无形才是更显功力的手段。”
“嗯?”石承的眉头再次皱了皱,心下暗想道,“他为什么突然在跟我说这些东西,似乎也不是暗戳戳地接我的话茬……”
“等等,莫非是?”石承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前往南荒之前看到的一条消息,西漠国主韩衢似乎自幼时开始,身子骨就一直颇为孱弱。
“难道这条传言确实是真的?”石承心中有些无奈地想道,“罢了,既然现在这位西漠国主不想跟我谈魃族的事情,那不如先暂时换个话题,也免得出现不欢而散的场景。”
“大王说得不错。”石承回答道,“治病不如防病,平日里多多注重合理饮食,强身健体,未来就会尽可能少地为吃药施针而感到苦恼。总的来说,养生之道有的时候要比望闻问切的手段要更为重要,事实上炼丹之术一开始也是上古先民为了追求长生之道而创立出来的一种独特的养生术。”
韩衢来了不少精神,有些急切地问道:“石仙师既是丹师,想来在养生之道上一定颇有研究,寡人在闲暇之时对这一方面也略有涉猎,不知可否与仙师交流一二?”
“自然不敢对大王藏拙。”石承彬彬有礼地摆了一个手势,示意韩衢稍安勿躁,“养生之道固然艰深,石某修习了十余年也只敢说略有小成,不过放眼整个南荒,石某可以自信地说,没有谁会比我更懂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