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爷子什么意思啊?”
纪元海心说还能什么意思。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赵老太爷一看办不了这件事,直接跑回去了。
他不想丢了老脸,跟纪元海认错。
紧接着赵成才开口对众人道:“都回去忙吧,都回去忙吧,没事啦!”
赵家众人互相看看,嘀嘀咕咕地各自回去。
赵家老太爷这么一表态,他们也都“以和为贵”了,当然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转眼间,赵家花草摊子前面,只剩下纪元海、王竹云、赵成才父子,还有几个赵成才儿子的朋友玩伴。
赵成才对那几个年轻人也说道:“都回去吧,回去吧,没事了!”
那几个年轻人也在他催促下走了。
赵成才儿子到现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爹,这事到底怎么办啊?这个小子打了咱爷俩,还没收拾他呢!”
“收拾他?我看先收拾你!”赵成才伸手给他一耳刮子,“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就知道胆大包天,跟赵建国他们学,早晚吃大亏!”
赵成才儿子都被打蒙了:“爹,你糊涂了是吧,打我干啥?”
“打你是让你长记性!”赵成才连打带踹,把儿子都给打跑了。
整个花草摊子前面,只剩下他跟纪元海、王竹云。
“那个……小纪,我给你说声对不住啊,小孩子不懂事,把小刘的窗户给砸了两次。”
赵成才涨的脸酱紫色,比刚才挨打还难看,但还是把这些话都艰难地挤出来。
“你说吧,我应该怎么赔?我认赔,也给你道歉!”
纪元海淡淡说道:“赵老爷子跟你说,应该怎么赔了吗?”
赵成才低声说:“赵老爷子让我,把赔偿认下。”
“意思就是,只要我说的不过分,合情合理,你都认。”
纪元海说道。
赵成才点头:“对,我都认!”
这事情说出去太委屈了——被人堵着门,当着赵家这么的多人的面揍了一顿,还得认错,还得赔钱。
“行,我给你算。两次砸窗户,每次算十块钱。”纪元海说道,“二十块钱。”
这么贵!
赵成才心里暗想。
不过二十块钱还在他承受范围内;如果只用二十块钱就把事情解决,倒也可以了。
“第二次砸窗户,冻死了两盆兰花,一盆作价三十块钱,这就是八十块钱。”纪元海说道。
赵成才失声叫道:“这么贵?”
“精心养到过冬的兰花,能不贵?”纪元海问道,“你刚才都能拿着塑料花给我开价二十,我现在给你开价三十,不夸张吧?”
“不夸张是不夸张——可这就八十块了啊!”赵成才心疼不已地叫道。
“给我们铺子造成损失,你偷着乐,我们损失越大你越高兴;回头给你报账赔偿,你哭丧着脸,感觉钱太多了?”纪元海冷笑:“你们爷俩别手贱,安安生生地做你们的生意,能有这件事吗?”
赵成才有气无力:“行,行,八十就八十,我认了……我掏钱,行了吧?”
纪元海淡淡说道:“你急什么?这不还有第一次的情况吗?”
赵成才的心里面咯噔一下子:“你的意思是……还有?”
“第一次,你们趁着过年时候砸坏了我们铺子窗户,足足三天,铺子里面所有不耐寒的花草全死光了!”
纪元海说到这里,赵成才的酱紫色脸庞已经变得有点发白,嘴唇不断哆嗦。
当初他们父子俩偷笑开心,现在是彻底报应来了。
全都得赔!
“多……少?”
纪元海说道:“五百,总共你拿五百八十块钱吧。”
赵成才颤声道:“你这不如杀了我……我赔你五百八十块钱,我家里还怎么生活?”
纪元海笑了笑:“不服?不认?你可以再去找赵老爷子问一问。”
“你问问他,冻死一个花草铺子一半的花草,得赔多少钱,我跟你多要还是没多要。”
“但这,也太多了。”赵成才眼睛一转,看见自家叶子发黄的花草们,“你把我铺子里面花草也全弄死了,这要是算钱——”
“你这话别乱说。”纪元海说道,“这根本跟我没有关系,你是照顾不好,才把花养死了。”
赵成才气的险些吐血:我砸你窗户,我承认了。
你把我全部花草都给弄死,你不承认?一毛钱不赔?
这他妈还有没有天理,这还有没有王法?
“我得找老太爷说去——五百八十块钱太多了,再说了我这铺子里面这么多花草,总不能连个说法都没有。”赵成才小声说着,“我找老太爷问个说法去。”
“去吧,赵老爷子要是不同意,今天这事还不算完,我就在这儿等着。”
纪元海笑着说完,又给自己、王竹云倒了一杯茶。
赵成才快步离去。
王竹云喝着茶,笑道:“纪元海同学,我想我已经明白你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是恶霸,你现在的表现,可是比恶霸还像是恶霸。”
“怪不得你说,你来了之后,想要报案的会是他们。”
纪元海笑了笑:“这话可真难听,你总得分清楚谁是正义的,谁不是吧?很显然,我就是那天降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