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海笑了一下:“知道又怎么样?”
“现在还是前两年吗?你还是小山屯被流言伤害的刘寡妇吗?我还是小山屯的社员纪元海吗?”
“他们随意猜测,反正这件事也不会往外传。”
刘香兰听到这里,忍不住眼中又带了泪花。
没有别的原因,单纯是因为纪元海的两句话,让她回想起来两年前那饿着肚子艰难挣扎过日子的时候。
如今的一切,都恍若做梦。
两年前,做梦也不过是带着王晓红一起吃白面馒头吃个饱,都不敢想有今天的好日子!
这样的日子,是多么好啊……元海、荷苓、晓红,有吃有喝,还有钱,一切都不用担心了。
这就是我的男人,元海给我的所有东西。
他给了我这么多,他也是我心里面的爷们、男人……
纪元海提议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当天晚上,床没有再响,刘香兰跟女儿王晓红一起睡。
她着实是一次吃饱了,短时间无力再战。
倒是纪元海又把陆荷苓爱怜几番。
第二天,纪元海骑上自行车,带着陆荷苓和众多礼物,返回小山屯。
回到小山屯的当天,先让村民们看了半天稀奇。
之后纪元海把礼物分别给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大哥大嫂纪考成。
也给二叔、七大爷纪保田送了一些礼物,当然那就是比较寻常常见的礼物,属于礼节来往中比较“上等”的礼物。
三叔那里,纪元海悄悄另送了一份带着心意的。
毕竟老瘸子的记忆里面感受的人间温暖不多,三叔那里是一份,纪元海不能亏待了他。
“元海,可不能这样不过日子!”
“这大包小包,又是酒又是点心,还有省城来的衣服跟玩意儿,得多少钱啊!”
爷爷奶奶虽然高兴,一想到纪元海花了这么多钱,又是结结实实的心疼不已。
纪元海笑着说道:“说起这件事,我还真有点事情跟家里说。”
“今天咱们家吃过晚饭,开一个家庭会吧。”
“有啥事?元海你直接说呗?”纪元山说道。
纪元海哈哈一笑:“大哥,直接说可不行。”
接下来跟家里人聊天,吃饭,纪元海也打听了一下村里面的情况、家里面的情况——信上写的终究简短,有些事情就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
村里面土地包产到户已经开始了,七大爷纪保田最近半年从威望很高的生产队书记,变成了背后挨骂的人。
这也没得说,毕竟纪保田当初想走的那条路,纪元海就已经看出来了——注定要挨骂,其实也应该挨骂。
村民们也不傻,渐渐意识到他吃得多,当面不骂,背后当然会骂。
王家三兄弟还在坐牢,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纪家跟陈楼的来往已经几乎没有了,只剩下过年时候,纪元海母亲回去看爹娘。
对这个问题,纪元海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纪元山:“我考上大学后带回来钱财这件事,陈小宝、王金花他们应该知道吧?”
“最近半年,没再来咱们家?他们见到好处,忍不住吧?”
纪元山喜道:“还真来了一次。”
“你肯定想不到是谁先生气——我还没发作,咱爹咱娘俩人亲自把他们赶出去的!上一次他们干的事情,实在是太不是人干的,咱爹生气了,咱娘也是伤心坏了。”
纪元海听了这话,深感意外,随后看了一眼母亲,心中稍感安慰。
虽然老瘸子没有从母亲那里得到温暖,但现在已经跟原来完全不同了。
纪元海至少维持住了家庭,也让母亲真正融入了纪家,而不再是完全考虑娘家。
至于说纪元海和母亲的关系还能不能更加亲近,纪元海没这个奢望,尽到母子应有的情分,就不错了。
吃过晚饭后,纪家的家庭会议召开。
纪元海第一句话就把除了陆荷苓之外的全家人都惊住了:“我得跟家里说一件事,我其实已经发财了。”
“元海,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回事?”爷爷急忙开口问道。
纪元海说道:“爷爷,我说的话是真的,我已经赚到钱,发财了。”
“我在外面吃得好喝的好,回到家里来见着家里还吃窝头,红薯,棒子面,我心里面感觉不好。”
“我得跟家里说明白,让你们也都跟着我吃好喝好,过上好日子。”
“元海——你是怎么发财的?你不是在上学吗?”爷爷又问道。
纪元海说道:“事情其实还得从两年前的时候开始说起,我之前在县城忙碌,可不是为了刘香兰干活,而是为了我自己干活。”
“县里面那个花草铺子,不是刘香兰的,其实是我的。”
“我之前跟你们说我帮刘香兰干活,那是因为我感觉当时不适合说太多,当初的条件也不允许。”
“现在就不一样了,我就是赚到钱也不会有人找我的麻烦;我在外面过得好,回家来看到家里这样条件艰苦,当然要帮着家里过上好日子。”
纪元海父亲震惊的连手都哆嗦了:“你是说,县城里面那个花草铺子,不是刘香兰的,而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