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花坛中的落雪已经化尽了,花被打落了不少,茎还是绿的。
现在是晚上五点多了,不少人刚好下班或者放学。
人们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我盯着花坛发呆。
“toki?”
“...?”
有个人站着我身后,我闻声转过去。
是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男子。
我左右瞅瞅,在跟我说话?
“您...在叫我吗?”
墨镜下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眉毛一挑,没有说话。
“铃铃铃!小心啊!”
“我次...”
一个大娘骑着自行车从我身边擦过去,险险撞到我。
“没事吧小伙子?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一个趔趄躲了过去,“没事儿的阿姨,您走吧,我没事。”
站直了身子,再回头,刚才那个墨镜男子已经不见了。
什么鬼?
认错人了吧...
回家以后,我在冰箱里翻出一罐冰镇啤酒。
抱着一包薯片,我坐在自己卧室的书桌上。
黄昏,房间里很暗,我懒得开灯,就这么干坐着。
随意的往窗外一瞥,视线停在一处离不开。
由于我的房间暗着,对楼开灯的房间就显得格外清晰。对面二楼的阳台上,有个人在抽烟。
他是不是在向我这边看?
等等,我记得上次冷小台给我打电话时,我洗澡光着身子忘记拉窗帘,也是对面这个人在阳台上看我。
我心里涌上一股异样感。连忙拉上帘子开了灯。
灯一开,我有点傻了。
我说过我这人对于细节特别敏感。我甚至记得我离开前,床单上有几个褶子。
床单上印了一只小恐龙,出门之前我把枕头放在恐龙鼻孔那里。现在鼻孔露出来了,之前的褶子也被铺平。
我离开卧室,茶几上的遥控机向东转了约三十度,我妈房间的抽屉也多伸出了半厘米。
我的眼睛仿佛有一把尺子,甚至能量化我离开前后所出现的变化。
我把手搭在自己的电脑上,热的。
有人潜进了我家。
我给我妈拨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挺热闹的。
“喂香丫儿,想妈妈了吧?”
“你在哪儿呢?”
“妈妈这边有篝火晚会,可热闹啦,还有好多帅叔叔呢哈哈哈哈”
“妈,咱家钥匙你有给过别人吗?”
“没有呀,就咱娘俩呀,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香儿砸,不说了啊这边要开始了。”
“好。”
“在家乖啊!”
“我挺好的,拜拜妈妈。”
放下电话,我异常平静的穿衣服出门。
我要去是朕家。
我哐哐砸门,王宝军在里面叫。
没在家?不开心。
我就改咚咚踹门。
大概踹了一分钟,门开了。
我砸门砸得一肚子气,本想破口大骂,但是一看到是朕我就萎了。
同桌披着一件睡衣,一副被吵醒的样子,疲惫不堪的靠在门口。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回了卧室。
“大哥...你咋了,三四天没你音讯了,你不会真冬眠呢吧?”我关好门,跟他进了卧室。
“冬眠?”他又钻进被窝,靠在床头上。
“下雪了啊!今天才化的。”
“下雪了啊...”他一手抵着上眼眶的穴位轻轻揉着。
“ohmygod,不能够啊!你不会那天我们分开以后就一直睡吧?”我有点小shock。
他没有理我,皱着眉好像困得不行。
不一会儿他把手放下,眼睛睁开望着我,“饿了。”
“......”
于是我又被发配到御膳房,伺候同桌殿下用膳。
王宝军的食盒子被是朕粗暴的灌了半袋子狗粮,我看不下去,又给宝军倒了点牛奶。
我坐在他的课桌前,他坐在床上用小桌板吃饭。
上次来他家,他也是在偎在床上,我甚至看到我同桌头顶上长蘑菇了。
“老同,你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你是不是肾虚啊...”
老同吃饭不理我。
我望着他蜡黄的脸,发黑的嘴唇,突然打消了那个疑虑。
那个罗斯柴尔德黑发炫富男应该不是我同桌。
“同,你是双胞胎吗?”
“不是。”
“可是我..我昨天陪钱多多参加了一个拍卖会,见到了一个人,和你巨像!巨像!连跷二郎腿的双腿夹角都一样!”
我同桌面无表情的嚼着,眼睛缓缓看向我,“是么...”
我不说话,我就瞅着他。
他也不说话,一脸淡然地喝粥。
不一会儿,他居然自己笑场了。
混蛋啊!到底他妈是不是你啊!
我觉得我要掐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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