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蒋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越王亲厚一样。
秦王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他其实挺羡慕蒋项这般全力维护老七的。他身边投过来的官员不少,但也没有哪一个是这样倾全族之力相帮的。
老七的产业都交由蒋氏族人打理。现在他娶的王妃也是蒋氏族亲,以后只怕与蒋家的关系俞加亲厚。
他一直觉得老七在藏拙,但又捉不到痕迹。也许他可以往蒋氏族人那边探一探,没准会有一些什么收获。
见秦王沉思,一旁的幕僚笑着附和楚王,“虽说跟秦王妃楚王妃的嫁妆一样,但听说是把聘礼全充做嫁妆了。”
屋里的其余人便笑了起来。抬了九十八聘礼过去,全折成嫁妆,蒋家便也没准备几台。
“就越王妃,一个孤女,即便家中存了些许银子,那能有多少。越王也是光竿一个从皇陵回到京城的,听说王府库房空得能跑马,想暗中贴补怕是也没多少。”
这番蒋项虽说只贴了几十台,但也是伤筋动骨。
“蒋大人莫不是忘了蒋文涛不日也要成亲,这般帮衬越王,也不知越王能给什么回报。”
楚王听得众人打压老七,很是开怀,“老七能帮衬蒋项什么,能让他升官还是给他爵位?最多就是抱养一个蒋家的孩子,把爵位传给他罢了。”
秦王皱起眉头,“父皇不会同意的。”
要继承越王的爵位,那也得是赵家宗室子才是。想起老七将来不会有子嗣,要抱养过继爵位才保得下,秦王心里的戒备又松了松。
凭老七藏拙又怎样,他一个无嗣的皇子,还敢肖想大位不成?
就算父皇答应,宗亲们也不会答应。“来,喝酒喝酒,明天我们也早早去越王府讨杯喜酒喝。”
“好,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隔天,八月初十。一早林照夏就被孔卫两位嬷嬷叫醒了。映月和锦绣也忙着伺候她梳洗。
才吃了两口早饭,蒋氏婆媳就带了媒婆,全福太太等人过来了。
她暂住的栖霞院被妆点成了喜房,满目满目的红。
一早她都没睡够,由着这个伺候梳洗,妆扮,这安排那安排的,脑子跟个桨糊一样。都说古代婚俗多而繁,这皇家娶媳,这婚俗规矩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文氏说这还好只是寄嫁,这要是正经女方家,一早还要去宗祠跪拜祖先,听长辈们训话,与女方家姐妹一起哭嫁,这规矩那规矩的还要更让人头疼。
一番折腾下来,林照夏就蔫了。
本来她对古代婚嫁还带着几分期待,从前几日开始,就在盼着了。
结果今天从天不亮开始,被人这样摆布,那样摆布,她就跟个牵线木偶一样,由着人这样那样的牵着引着,这啊那的,很快脑子就不清明了。
累得她直想瘫在地上。
身上的嫁衣重,凤冠也重,脖子都木了,没有知觉。
原先她还觉得古代的新嫁娘娇气,前呼后拥,左右都要有人搀扶,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她被摆弄了一天,整个身子都是木的,两条腿都迈不开道。
这要是左右没人扶着,路都不会走了。拜完都起不了身,头上顶几十斤,身上也负重几十斤。
这没人扶着,非得瘫在那里不可。
因为是寄嫁,规矩从简,但也没简多少。反正直到她盖上盖头被赵广渊牵出门,整个人都是木的。
花娇起,赵广渊骑在大马上,回首望向身后的喜轿,胸中异样的情绪翻滚,冲得他喉头发涩发酸,眼睛发胀。
过往在皇陵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他终是走出来了。身后跟着他的妻,他今天娶回他的妻,以后他的妻会陪在他身边,他再不是一个人。
眨去泪意,望着天青日朗的天空,风卷过,母后和皇兄似乎站在云端注视着他,朝他微笑。
“乐起!”
冲天的鼓乐声响彻在赵广渊耳边,他不由得牵了牵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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