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世上哪有几个忠仆,不过是利益勾连罢了。
这皇陵有什么好,巴巴跑来?是能听丝竹小曲还是能看乐人跳舞?还是能多得贵人赏?巴巴跑来看坟头?
刘起收起心头的审视,对着曹厝倒有几分真意起来,见对方比自己不如,又巴巴跑来巴结,自然是能给一个笑脸的。
“听说王爷病了?我这刚好带了太医过来,正好让他给王爷诊治诊治。”
刘起进了大殿,四下环顾,这大殿冷冷清清,虽大的很,但四周也没几件摆设,连幔帐都是灰扑扑的,没一丝颜色,比宫里得宠宫人的房间还不如。比他的,更是不如。
眼睛里又多了一份笑意。
想到来时,秦王交待他的,抬腿就往内室里进,嘴里道:“太医呢,快随我进去看看王爷。来时皇上听说王爷病了,可担心着呢,命我带了好些药过来。”
锦绣跟着他后面,急着要去拦,可自知拦不住,只焦急地拿眼去看曹厝。
曹厝也着急,可他更不好拦。人都进内殿了,太医也叫进来了,他还能拦着不让进?两股颤颤,强装镇定,希望那个替身能糊弄过去。
紧张得额上立时就冒出了一层细毛汗。
“王爷,王爷,皇上派奴才来看您来了!”刘起进了内殿,几步到了床前,急忙掀开床上遮了半边的床账往床上看……
对着床上黑黝黝向他射来的冷清目光,愣在了那里。“王,王爷?”
曹厝心里咯登一声,急忙跃过刘起,走到床的另一侧,想着也可帮着维护一二,再不济挤开刘起,让他看不真切,再有怀疑也不敢妄言。结果,一往床上看去,立时就哽咽了,“王爷!”
双腿一软就跪在脚踏上。
赵广渊捂着嘴咳了几声,像是压抑着喉间的不适,等喘匀了气,才看向刘起,“你是父皇身边的?你叫什么?”
那刘起扑通就跪下了,“回越王,奴才是皇上身边的刘起,原先在尚衣监听差,近几年才调至皇上身边的。”
越王已被贬至皇陵十年,怕是不认得他。
尚衣监?尚衣监管着皇上的冠冕,朝服和鞋袜等,不会做近身伺候的活。这刘起现在能近身伺候皇上,且似乎是个得用的,看来也是个善专营的。
赵广渊目光掩下,点了点头,“劳父皇费心了。我这身子骨拖累,不能起身谢恩了。”
“王爷言重了,皇上得知王爷病重,特派奴才带了太医过来给越王看病,皇上心里念着王爷呢。”
刘起见着越王这满脸胡茬,又一副疲惫至极的脸色,眼底都透着黑青,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心里直摇头,想必这是病得重了。
亏得秦王还怀疑此次越王捐粮有什么不轨之心,还怀疑行宫的越王是假的。
要床上这越王是假的,那皇陵数千奉先军也是假的?都是越王的人?能顶着项上人头,放越王出去?
刘起撇撇嘴,觉得秦王想多了。
对着还跪着的太医招手,“太医快起吧,快给越王看一看,皇上惦记着越王呢。”
那太医忙应了声,爬了起来,走到越王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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