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还是睁眼看看吧,我可不信你看清了这些美人,还能两眼空空……哈哈……”
罗横打趣着陆竹。
细雨眉头蹙起,干脆不再去看罗横,扭着头看向窗外。
陆竹继续闭着眼念着经文。
和尚越是如此,道士反倒越发觉得有趣。
继续笑道:“要我说,这里叫玉春楼,那是名不达意。”
领着姑娘进门的那位迎客,显是个有眼力的。
立即凑趣问道:“那客人觉得该叫个什么名儿好呢?若是说的在理,等店里老板回来,小的便与老板提提。
“说不得还能借尊客的贵气,在老板那边讨个好。”
罗横咧嘴笑着,眼角瞥向那一排女子,调侃道:“就应该叫精绝古城!”
就在罗横几人,进入玉春楼时。
自涟水县出发的行脚汉程三。
此时已经行了数日。
日头尚有一杆,程三背着那长条形的货物,跟在谭老板身后,进入一家道旁小店。
说来也怪。
看这位谭老板出手阔绰,也不是个小气的性子。
这几日里在路上,每天吃喝供着程三,都是拣好的给。
程三只觉得这辈子,活了快二十年,都没有吃过那么多好东西。
酱牛羊肉,烧鸡鸭子,途中经过一处大镇之时,居然还尝到一回烧鹿尾。
按程三的估摸,花出去的银子起码几十两。
如此舍得吃喝,偏不舍得多花点钱。
多雇一个人帮程三分担一下。
更不舍得买辆驴车什么的让赶路轻松些。
而且每天赶路,不等天黑便投店。
挑的还尽都是那种偏僻的野店,几十个铜板住单间那种。
按理说这条件也不算差。
只是对比起每日的吃食来说,就显得有些太寒酸了。
而且,这货物七八十斤重。
程三每日里背着,走了这么几日。
也觉得特别的疲累,路上休息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间隔的时间却一次比一次短。
这一点程三自个儿都有些纳闷。
按理说每天吃的那么好。
自己又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应该力气见长才对……
房间内。
按着谭老板的要求。
程三放下货物,紧贴着货物坐下,保持着身体与货物的接触不断。
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出口来:“谭老板,我看您老也不是缺这点子银钱的人。
“这几日出手也不小气,为何不愿多雇个帮手。
“咱们赶路也快些,早点到达桑礼县不好么?”
圆脸的谭老板正从包裹中,取出中午在途中打包的荷叶鸡。
递到程三面前。
闻言笑道:“实不相瞒,这一趟的货物,乃是我偶尔得的一件神奇宝贝。
“须得时刻与童男子保持接触,借童子身上的阳刚之气,温养宝贝的灵性。
“等运到了桑礼县,卖给那里的豪商,可赚得一大笔银钱。
“若是换了非童子身的人,接触到宝贝,那宝贝就会发硬,到时候卖不上价,可就白费了前面这么多工夫了。”
程三怔了怔。
转头看看身边的宝贝。
心中暗暗思忖着。
难怪这几日走下来,总觉得肩上的货物似乎柔软了许多,原来还有这讲究。
只是这宝贝包裹的严实,也看不出内里是个甚模样。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宝贝,还真是有点儿好奇。
不过谭老板看得紧,包裹扎的也严实。
程三压根摸不出里面是什么形状。
吃完了烧鸡,程三犯困的厉害,抱着货物,很快便沉沉睡去。
许是长期肚子里油水不足,这几日陡然大荤,半夜之时。
也不知睡了多久,程三肚子有些不舒服,迷糊中醒来。
翻身坐起。
发现屋里的油灯还亮着,谭老板竟不知去向,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
程三摸索着,准备起床出恭。
手无意识的搭到旁边的货物之上。
感受到掌下的柔软,一个念头忽然冒上心头。
“谭老板?谭老板……?”
压着嗓子唤了两声,没有回应。
程三又回头看了货物一眼。
摸到捆扎的绳头,程三再也奈不住,轻轻扯开绳子。
解了几圈之后,外面的土黄布终于有些松动。
程三探手往里摸索着。
这下入手更加柔软了,也不知怎地。
程三的心头忽然一荡。
总觉得这股子触感,就如一只小猫,在抓挠着心尖尖。
不由自主的,五指紧了紧,揉捏两把。
侧耳听了听,外面没有丝毫动静。
想来谭老板一时半会的,没有回转的可能。
程三一翻身,也顾不得出去找茅房。
彻底将绳子给解了下来,剥开了黄布。
没成想里面还有一层,捆扎的密密麻麻的殷红细绳。
手抹在上面,掌上沾起一层红色。
程三好奇的凑到鼻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心头不禁有些嘀咕。
这颜色怎么与年前见过街口郑大官人家中,延请道士作法事时。
画符的那朱砂墨一般?
而且,当时程三瞧得清楚。
道士也是用上好的烧酒兑的朱砂……
莫非,这绳子是用画符的朱砂泡过的?
想到这里,程三的心头莫名一突。
将外层的黄布再次扒拉开些。
不禁大惊失色……
这……
这就是一个人的形状啊!
刚刚自己手摸进来的位置,正是这人形的胸前……
程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好像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