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萧羁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直到萧锦安一张脸都变得通红,他才心满意足的撒开手,哈哈大笑起来。
“阿父,待回到家中,我要告诉阿母!”
萧锦安大声控诉。
萧羁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对着傻儿子道:“安啊,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阿母不会信的。何况,从军在外,一切要听主将命令,我说你违抗军令,肆意妄为,你阿母未尝不会相信。”
萧锦安:“……”
阿父怎么这般无耻?
无耻的萧羁满脸都是笑,可他猩红的眼底却是深得化不开的担忧。
他目光所及,是长安。
不论是先前留在长安的暗手还是几月前派去的人,在军中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能力非凡,对他忠心耿耿,他知道他们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他的家人,将他们送出长安,可他又如何会不担心呢?
“阿父。”
萧羁的手突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他回过头,看到小儿子正偷偷地将马鞭往背后藏,他不由笑了起来,“想说什么便说,这般小儿作态,不是君子所为。”
萧锦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阿父这般不识好歹,他还不如当个哑巴!
“安——”
萧锦安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您不要担心,晏一定会没事的!”
说罢,他飞快地转过了头,像是害羞一样,不再看萧羁充满了骄傲与欣慰的眼神。
萧羁看了他片刻,才收起视线,重新将目光投向长安的方向。
另一边,余县。
一所废弃的宅院内,几个穿着黑衣的魁梧男子穿行其间,面色冷凝。
其中一人快步来到被烧得只剩下土墙的院内,对着中央正在研磨什么的女孩顿首行礼,“翁主,属下回来了。”
锦晏抬起眼看向他,“有什么消息没有?”
男子摇头,“朝廷又增派了两队人马追杀我们,钟行公子传信,说石明入狱,石家人被流放西南夷了。”
锦晏手一顿,“可派人搭救了?”
男子颔首,恭敬道:“已经做出了营救计划,会在合适的机会将他们救走。”
“朝中呢,有什么反应?”锦问。
男子道:“朝中上下皆愤慨不已,纷纷上奏请陛下派兵诛杀王爷与大将军,以示国威,只是……”
“无人可用?”
锦晏说完,男子脸上也露出了嘲讽的笑,“翁主料事如神,石明的下场众人都看在眼里,天子诏令未下,便有一位老将不小心跌下马摔断了腿,之后又有一位将军在进宫路上突遇袭击,身受重伤。”
听到这话,锦晏嘴角都抽了一下,“又是北地干的?”
男子颔首。
锦晏:“……”
虽然。
但是。
算了。
都造反了,还有比造反更大的罪名吗?
既然如此,倒不如坐实了这些罪证。
物极必反,真到了那时候,这些事到底是北地所做还是天子所为,可就不好说了。
天子,自求多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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