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说完,审讯室静的出奇,只有记录仪的指示灯在有规律的闪烁着。那微弱的跳动着的光,仿佛就是阿道夫平静的心跳。
刘向山此时也很平静,心想一个人在叙述杀人过程时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冷静,是冷血无情,还是意犹未尽?
“你杀叶广利,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加入‘扩张派’?没有其他原因吗?”刘向山问道,想要印证他心中的猜想。
“当然不仅如此。”
“那是为了什么?”
“刘队长,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侦缉队长,有没有想过当上侦察科长?局长?”阿道夫没有回答,而是在反问他。
“当然想过,做梦都在想。”刘向山笑着说。
“那就对了。”阿道夫也笑了,“我也一样。”
“张天霖的位置?”
“那是自然。”
“既然叶广利已经不是你们‘谨慎派’了,好像对你没有威胁。”
“我们‘谨慎派’?”阿道夫重申,“刘队长,你是哪一派的?”
“哪一派都不是,我是一名人民警察。”
阿道夫大笑,带着怀疑的语气说道:“你们局长跟威廉姆斯走得很近,你敢说你不是‘扩张派’的?只怕你不敢承认而已。”
“可笑!”刘向山露出嘲笑的表情,“还是说案子吧。”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或许你还不够资格,哈哈。”阿道夫得意的笑了起来。
刘向山看着眼前这张被大笑遮住的狰狞的脸,想到的只有可悲,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在这个末日之前狂欢的世界里,名声与地位重要吗?——不重要!”阿道夫自问自答,“但是它是一种基石,是获取一切资源的资本,你明白吗,刘队长?”
“洗耳恭听。”
“一个简单的例子,”阿道夫恢复了教授本该有的风采,“联合政府一向贯彻言论自由,但是自由何在?!像‘外星人’,‘基因工程’,还有贫民区的状况,你在媒体上见过类似的新闻和报道吗?没有!为什么呢?”
刘向山心里很清楚,阿道夫说的不无道理,但此刻也只有沉默。
“言论自由早已名存实亡,我们看到的所谓的‘言论自由’,都是被阉割过的,那到底是被谁阉割的呢?”阿道夫越说越愤慨,“就是被当权者!”
“你想表达什么?”
“想要获取资源,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就得成为当权者,这样你才有了决定权。而成为当权者的第一步是甚么呢?那就是名望与地位,你明白了吗?”
此时的阿道夫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好像他已经成为了心中的那个“当权者”。
“我明白你的意思。”
刘向山淡淡的说,不过脸上的神情表示他深不以为然。
“哼,你不明白。”阿道夫反驳道,带着不屑的表情。
刘向山的确明白阿道夫的意思,他的观点虽然有些偏激,但其中一部分是符合社会现状的。然而,这并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当权者的错,也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而是社会现状造成的。
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是幸运的,也是必然的,而这些问题的存在也是必然的,因为,存在即合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意味着就赞同你的观点。”刘向山缓缓的站了起来,“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通过非法的手段来获取你想要的东西,来满足你那永不止息的**。记住,带着鲜血的东西不属于你,也不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