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昂热的话,坐在靠门位置的一个非洲裔的机灵小伙子一个翻越就从课桌后来到了门前拧开了门把手,门一被从外面推开就听见了温和的歉声:“抱歉,今早起迟了,我的闹铃好像坏了没响。”
从教室外走进来的是一个阶梯教室里所有学生都陌生的面孔,没有人在平时的行课中见到过这个年轻的亚裔男孩,即使陌生但第一眼见到却是格外的印象深刻,简直就像是之前昂热所讲的历史片段一般,年轻的龙王阿提拉被送入了欧洲的贵族宫廷之中,不同面孔之下却表现出了人类共通的美,但饶是如此也止不了他成为了所有人中的异类,受尽瞩目。
“其实在上课的时候其实我就一直很好奇,在卡塞尔学院的第一节课你是否会以旷课的方式来结束,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代表了学生对大学生活的态度。”昂热校长转身微笑着看向门口的亚裔男孩,他的视线满怀审视,但却并非是苛问罪犯的那种严厉,而更是温养宝玉时品鉴的那种爱惜。
“抱歉...昂热校长。”抱着教科书的林年轻微垂首表示歉意。
“看起来你也不是什么功课都没做,起码你知道这门课程任课老师的名字。”昂热校长大度的微笑,阶梯教室里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去找个位置坐吧,林年。”
昂热的下一句话结束了这个突兀的插曲,却也同时为教室里掀起了一片不小的骚动,不少惊异的目光投向了讲台旁抱着教科书的男孩,在再三观察后不少人立刻将其与守夜人论坛上那些帖子中的照片联系在了一起,认出了这个迟到的家伙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准‘S’级学员,有人听到过他会和大一新生一起行课的消息,但却没想到是今天这么快。
“谢谢校长。”林年神色平缓,迟到前他就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但总的来说他对此其实也没抱多大的担心,毕竟新生入学时犯一些错误总会被原谅,相较之下你该担心的是任课老师对你的第一印象的好坏。
看起来希尔伯特·让·昂热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林年甚至以为走错教室了。
这哪里是干尸妈妈,这简直就是龙虾救生员拉利(Larry)。
他分明记得室友芬格尔给自己八卦过,现任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有足足一百三十多岁,但从面前这个穿西装的老头胳膊肱二头肌部位被撑得鼓鼓的形状来看,昂热校长真如芬格尔说的那样是一个脱下衣服臂上能走马的好汉,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靠每天注射类固醇和羊胎盘素吗?
林年在万众瞩目之下抱着书一路走到了阶梯教室后面,找了一排人最少的地方坐,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排只坐了一个金发的男生,他第一眼就被那一头金色的头发吸引到了,入眼的色泽就像被温黄的灯罩晕染出的一般柔和。
金发男生侧着头看向林年的脸让他想起了仕兰中学美术课时那些棱角分明的雪白雕塑,美与硬朗的结合像是艺术家对理想美的抒情诗,在与林年对视过后男生微微挑了挑眉抬手拉开了身旁靠着的座位示意林年可以坐下。
阶梯教室里所有学生都用余光瞥着这一幕但都没说话,林年微微一怔但对扑面而来的善意并没有拒绝,点头低声道谢后就把课本放到桌上坐了下去。
“迎新会就在这里结束吧同学们,上午一节课的时间是五十分钟,我们大概还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继续讲课了。”昂热拍了拍教科书把所有人的吸引力拉了回来淡笑着问:“有哪位同学可以提醒我一下刚才我们说道哪儿了吗?”
“龙王是杀不死的存在。”林年说,于是大家的目光又被吸引过去了,他比较着金发同桌的教科书翻到指定页数后抬头见到这一幕解释:“在教室外我站了一会儿,记了一下校长被我打断的话题,这是我理应该做的。”
“很好的教养。”昂热毫不吝啬称赞之词:“对的,我们说到了龙王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