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笑道:“这话可就不唯物了,我一个人能干成什么,只能聊尽一份心意……”
对面一个女士笑道:“李医生,你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吧?真羡慕你,现在想来,我们这些年除了在四九城外,还真没去过别的地方。对了,五十年代的时候,丞相和曹妈妈还带我去了一趟苏州。李医生,你去过苏州么?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李源有些震惊了,摇了摇头。
人家也不在意,旁边自有说话的:“我和曹妈妈去过江汉,登了黄鹤楼,可惜啊,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还有人搭腔:“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
正说的热闹,却见曹老由生活秘书搀扶出来,一群刚还在诵诗怀古的人,纷纷泪如雨下……
李源瞟了眼旁边的赵君勋,恰巧那边也看了过来,两人一起扯了扯嘴角……
就成色而言,并不是每个二代子弟都是优秀的。
甚至可以说,大多数都是平庸的,有的连基本的及格线都达不到。
曹老开口了:“我们一辈子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逝者已去,生者还需继续努力,不可沉溺于缅怀和悲哀中。叫你们来,就是听说有人天天在家大哭,班也不去上了,或者上班的时候大哭……大可不必,这也不是丞相和我想看到的。希望你们能够在今后的生活中好好学习,努力工作。”
教育了一通后,就让各人散了。
不过还是留下了秦大雪和宋芸两家。
曹老先问过赵君勋家里的情况,又问了他身体情况,因为他有糖尿病……
当得知一切都好后,又问秦大雪。
她微笑道:“你啊,性子太刚强。人家都通知了,让你不要大肆追悼,你就给人家一个面子嘛。”竟说起了玩笑话。
秦大雪灿烂一笑,道:“曹老,真不是我倔,实在是这个通知不合民心也不符民意,老百姓不答应,我总不能去硬压百姓的呼声吧?这个官不当就不当吧。正好在家种两年地,休息休息。”
曹老笑道:“这是你们家先生,来接你走?”
秦大雪笑道:“他倒是有这个想法,但我肯定不走。我又没被开除谠籍,怎么能随便任意行事?不过我也做不到大公无私的去举报他,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赵君勋都笑了起来,看着李源道:“李医生也不是任性行动嘛,还是在为人民的事业努力奋斗。刚才我们还在聊,怎么开展中国的医疗医药事业。小李同志很有一番见解,让我茅塞大开。”
曹老看来比较重视赵君勋的意见,看向李源道:“小李,你说说看。医疗卫生单位,被老人家批评了好多回了,丞相在的时候,也为之颇为头疼呢。你有什么好办法?”
李源道:“光凭个人,肯定不成,还是需要强大的制度。这些年,我在外面去了不少地方,不仅港岛,还有英国,参观了解了不少企业。不是港岛那些火热的地产公司,而是铸就了西方强大之基的实业公司,特别是医药公司。
这些公司,之所以能掌控几乎所有人类吃药的方向,只因为一件事,那就是创新。他们各大公司间也有非常激烈的竞争,想存活下来,只能不断研发新药。可是研发新药的成本太高太高,为了能让这些医药公司不断的研发新药,西方国家只颁布了一条医药专利法,保证每一款新药上市,可以拥有二十年的专利保护期。
我在想,创新,将会是一个行业,乃至一个国家最根本的生命驱动力。但是如果没有对其利益的基本保证,就不可能有企业家愿意冒大风险投入巨量资源去创新。这是社会的规律,也是人性的规律。
创新当然也可以由国家来实施,但是,自公私合营以来,也有二十年时间了,还没听说过哪家企业做出了什么开创性的成果。没有足够的动力,没有随时破产的利剑悬在头上,就没有紧迫性,想出成绩,太难了。”
赵君勋眉头紧皱道:“你是觉得资本主义的那一套好?”
李源摇头笑道:“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只有对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有利的,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当然,我就一白丁,也就仗着曹老宽容,才胡说八道几句。”
曹老盯着李源看了稍许后,缓缓道:“你的水平其实很高,可惜你的志向不在组织内。”
李源笑道:“曹老,我是闲云野鹤的性子,但肯定愿意做力所能及的事,为国家出一份力,支持国家建设。不然光我们家自己的生活,我随便给几个富豪看看病,赚的钱一家子一辈子都吃用不尽。现在外面折腾了那么一大摊子,费心又费力,我想请大雪出去帮我。她总说自己一切都属于谠,只能听从组织安排。您就是组织啊,您帮我说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