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大有收获,并打定主意后,阎埠贵笑道:“手里钱少一点也好,太年轻了,京城又是个花花世界……不是,我是说,京城里好东西多,年轻人没个定性,难免大手大脚。
能把钱寄回去交给父母管着,既有孝心,也不会学坏。
你们来的时候肯定也看到了,街上的青皮混子多少?学好不容易,学坏就是一出溜的事。”
李母摇头道:“老幺可学不坏,他打小连鸡都不敢杀,别人一骂就哭,心善的狠。”
阎埠贵差点笑出声来,李家人还真是……
他们难道一点不知道自家小儿子到底什么成色?
李桂则问道:“那刚才秦家丫头她婆婆说的话,又是怎么回事?”
阎埠贵“嗐”了声,笑道:“是这么回事,我们院儿有个张海柱……”
说着,他将李源一大清早天没亮就起床,帮衬邻居送人去火车站的事说了遍,最后道:“这件事,我们全院就没一个不竖大拇指的,这孩子仁义!”
李桂高兴道:“应该的,应该的,邻里间就该多帮衬。”
李海则关心道:“三大爷,那房子……又是怎么回事?”
阎埠贵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刚说了嘛,源子孝顺,从一大爷那借钱,把张海柱家空出来的两间房买了,准备接老哥和老嫂子进城来住。”
李海闻言啧了声,笑的就有些恶意了,道:“嘿,这老幺还真越来越出息了!小儿子想养老,这不打我们大的脸么?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往后在村里还能抬起头来?亏老大从小一直偏心他!”
当下不管农村还是城市,都讲究老大养老,长子养老。
看看二大爷家就知道了,刘海中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刘光齐,就是指着将来老大给他养老。
农村的情况,比城里更甚。
哪家要是小儿子养老,外面不光说父母偏心,也会说大儿子大儿媳不孝,是非忒多。
别说李海不乐意,李桂也摇头道:“我是乡下人,进城哪里住的惯?再说,还得留家里挣工分,不然口粮都没有。这房子买亏了,用不着。”
不知何时溜进来的秦京茹一本正经道:“叔,房子咋能买亏呢?源子哥将来还要生孩子啊,你家那么能生,我家闺女也能生,生上七八个,两间房还不够分哩!”
李桂:“……”
身为秦家庄支书,在十里八乡都算能言会道的他,这一刻也不禁沉默了。
李母则笑骂道:“你这丫头,也不害臊!”
阎埠贵老脸抽抽着,问道:“这是……源子的对象?”
他有些不信,李源那样的年轻人,不定多心高气傲呢,会找个农村媳妇?
李桂人厚道,不知怎么回答,李海年轻些,倒好说话,摇头笑道:“还不是,源子还不知道。”
这下阎埠贵心里就明白了,不过他还没说话,却见二大爷刘海中迈着八字步走进来了,看到李桂笑道:“李老哥来了,还认得我不?源子管我叫二大爷,和我们家老大光齐是最好的哥们儿,两人亲兄弟似的。
他后面买的那两间房,就在我家对面,将来咱们还能做个邻居。”
李桂是见过刘海中的,只是上回见这货时,这人都不拿正眼瞥他一下,完全当成要饭的了。
没想到现在这么热情……
他呵呵笑道:“二大爷快进来坐,孩子他妈,给二大爷快茶。”
李母又起身倒开水,刘海中看了眼秦京茹,道:“刚在门口没听明白,这是源子的对象?”
秦京茹坐着觉得有些难受了,阎埠贵笑着透露一手消息:“还不是呢,源子还不知道。”
刘海中放下心来,语重心长道:“老哥,源子现在可是干部,还很受领导的重视,前途远大啊。别说农村户口,就是城里寻常胡同里的丫头,估计都够呛。要我说,他早晚要说个干部家的闺女……”
秦京茹气坏了,不服气道:“谁说的?干部家的姑娘一点也不会伺候人,源子哥才不喜欢那样的。我最听话了,还会过日子!”
刘海中哭笑不得,没想到遇到这么浑的一个傻丫头,懒得和她废话,对李桂道:“那就等晚上源子回来再说……李老哥,要不去后院看看?源子才给你们买的房子,比这屋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