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皱皱巴巴的小字条,余思归忍不住拧起了眉:“这就是你觉得最合适的广告词?”
“看着不大起眼吧?”
江山知道她在想什么,更知道这句词将给国内的卡车市场带来什么。
余思归撇了撇嘴,相比刚见到“有路必有东风车”、“只等东风”,这两句时的惊艳。
如今再看眼面前这句,她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了:
“俗!”
“你懂什么,”江山叠巴叠巴又把那张字条揣了回去:
“像咱们国家目前这条件,光靠引古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得论今。”
“既然如此,”余思归就奇怪了:“你那天怎么不把这句话递上去。”
“这句话连你这关都过不了,”江山是个明白人:“上面就更瞧不上了,只能自己个暂时雪藏了。”
“雪藏?”
“就是不能出头的意思,”江山目前最担心的,便是两句广告词的提交结果:“也不知道组织有没有看见我这个人民的建议。”
……
燕京,故宫博物馆。
徐邦达和启功,正挤在一张办公桌旁看着什么。
一会拿远、一会凑近……
连鉴别文物的放大镜都拿出来了。
“这……这两人真是世襄和永钰?”启功已经好久没这么惊讶了。
“不是他俩还能是谁,”徐邦达看着照片一口咬定:“他们俩化成灰我都认得,不过他们站的这地方……”
“我反正感觉不是真的,”启功说出了想法。
“这还用感觉?”徐邦达:“肯定是假的呀,不过这也假的太真了!”
“可不,”启功换了一张照片接着看:“你瞧他俩这身宇航服,脚下踩得这片环形山……”
“还有远处的地球,”徐邦达最爱看的就是这個球:“原来待在太空,就是这种奇妙的感觉啊!”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们仨走了之后,”启功道:“小江究竟又领着他俩去哪呢?”
“是啊,他们究竟是在哪拍得照,”徐邦达展开了联想:“虽然我也知道照片上的肯定不是月球,但肯定也是个神奇的地方。”
“早知道我就在浦江多待几天了,”启功:“你看永钰笑得那样,肯定开心坏了。”
“是不应该这么早回来的,”徐邦达看着照片上王世襄扶着国旗的模样:“不然,这照片上的人肯定就有我一个了。”
“可惜了,”启功真觉得可惜了:“这样的机会,怕是以后再也遇不到了。”
“谁说不是呀,放眼全中国,我就没见过谁能站在月球上照相。”
“喏,”启功点点照片:“现在你就见到了。”
“见到什么了?”
就在启功和徐邦达互诉衷肠的时候,朱家晋从门外走进来了:“你俩也不知道过去帮我一把。”
徐邦达:“香江电视台的人走了?”
“没呢,”朱家晋进了屋,就直奔暖水瓶:“问这问那问了一堆,看见什么都想拍。”
“不是说只拍100件国宝嘛,”启功问道:“这要都拍进去的话,得到猴年马月啊!”
“到时候肯定是得按本子拍,”朱家晋:“人家这不刚来嘛,估计还得兴奋两天。”
“来,”徐邦达递给对方一叠照片:“我先让伱兴奋一下吧!”
“谁的相片啊,”朱家晋接过去一看,双眼忽得就大了一圈:“我的天爷啊,这才几天不见,他俩怎么跑到月亮上去了?”
徐邦达:“有个能干的侄子就是好呀!”
启功笑了:“这连月亮都上了,估计也没什么不能去的地方了。”
“你还别说,”徐邦达:“这有些地方,他就是再有本事也进不去。”
……
燕京,海淀玉渊潭。
当一辆面包车行驶到一处色彩亮丽、古韵绕梁的牌坊前时,车上的所有乘客,全都安静了下来。
看着牌坊上“钓鱼台国宾馆”六个大字,前一秒还在兴奋的江山,这一会也感觉有些紧张了。
这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文化部接待员,回头看向了他:
“江山同志,按计划你们可以在国宾馆居住三日。
在此期间,任何工作上、生活上的问题都可以和我联系。
等会儿会有国宾馆的同志向你交待入住规定,这一点请大家务必配合遵守。”
“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一路谨言慎行的江山,一看就是个规矩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组织添麻烦的。”
江小鱼和江小白一路光使眼睛、不使嘴。
打小就落下的毛病,令这对小姐弟到哪儿都不招人烦。
至于二哥江河,很多时候都差点让人忘了他的存在。
黄永钰顺着看了一眼,感觉这一家人也就江山的动静最大。
面包车进了牌坊就上石桥,接着往下就是亭台楼阁、桃红柳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