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不错,”江山当即激动的夸道:“特别是最后的两小段,不选它选谁?”
学习非常刻苦的孩子,在高考后获得了亚军。
虽然可喜可贺,但怎比的上得到《东方都市报》相助后勇夺冠军的孩子。
在江山看来,这份读者来信简直就是一标准的《东方都市报》宣传广告。
最绝的是,读者还在最后一小段询问了外省的征订方式。
这等于给了一个《东方都市报》进军外省市场的强烈信号!
身旁的荣主编把信一把拿了过去,两眼三行过目后也点了点头:“不错,我也觉得它最合适。”
蔡文升都不知道他俩在说谁:“这又是哪一封啊?”
“内蒙的那封信。”
“噢,”蔡文升一听,也没意见:“那这期先上它,其它的信等以后……”
“蔡主编,”江山还想多句嘴:“我觉得那位重返北大荒的同志……就让他安安静静的去吧。”
“嗯?”
“我也觉得,”荣主编附议:“大家都在千方百计往回调,他这应该属于唱反调的做法。”
总编江海的目光瞬的一沉,果断道:“老蔡,那封信的事就此打住。”
“行,”这份信原本就是个备选,蔡主编扬了扬手里的文稿:“反正我手里的优秀作品还登不过来呢。”
当大家陆续走出会议室时,报社下班的时间也刚好到了。
江山同志直接向大门外走了过去。
这一会,二哥江河正站在广告墙前挥洒的汗水。
“二哥,我来了,”笑呵呵的江山,手里拿着一把从传达室顺出来的大蒲扇。
“下班了?”
“刚到点。”江山使劲给老二扇着风:“用不用我去给你买瓶冰汽水?”
“用不着,”江河正给墙上的长颈鹿织着红围巾:“你哥没那么娇贵。”
“注意,”江山停下了手里的蒲扇:“注意描出毛线围巾的纹路,壁画越大、细节也会跟着放大。”
“嗯,”江河立刻瞪大了双眼:“它这条围巾,我都画了两小时了,比咱妈织得还费劲。”
“就凭这手上功夫,一会得让江总编给你加钱。”
“一会记得提啊。”
老三重新摇起了蒲扇:“放心,一会看我的!”
“呦,这不是那谁嘛?”
身后忽然蹿出一句尖锐的声音,惊得江山赶紧回头。
“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三楼吕晓的对象嘛!”
这话一出,不仅是江山,连江河也停下了手中的画笔。
转身一看,原来是两位大妈。
大妈们狭着眼,大大方方的上下打量满身油彩的江河同志。
眼里,掩饰不住的瞧不上。
江河同志就这么冷眼瞧着对方。
十多秒的功夫后,几次三番鼓起勇气想问个底朝天的大妈,终究还是决定先走为妙。
“平日里瞧小吕那样,我还以为能挑到什么了不起的对象呢,原来就是个粉刷匠。”
“这也不奇怪,她就算条件再好,毕竟年龄在那摆着呢。”
“我跟你讲啊……”
随着渐渐拉远的距离,始终竖着耳朵的俩兄弟终于恢复了不断前倾的身姿。
江河紧皱着眉头:“那老娘们最后说什么了?”
江山放下了招在耳朵边的蒲扇,继续摇了起来:“太远了,我也没听清。”
话还没说完,慢慢悠悠的江海,从报社的大门里走来出来。
与两位大妈擦身而过时,原本轻快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随后转头看了大妈两眼,又快步向广告墙这走了过来。
“刚刚那两位老太太是谁啊?”
江海看着老二问道:“她们嘴里的吕晓是弟媳吗?”
“你听见她俩说啥了?”江河赶紧问道。
“说是吕晓什么彩礼都不要,才把自己给嫁了出去。”
老大的话音刚落,江河的目光就沉了下去。
心里对小晓那个疼啊,连呼吸都明显加重了几拍。
很快,他又继续拿起了画笔。
这一次,落笔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停顿。
没一会的功夫,长颈鹿的脖子上,就已经被围巾裹的密不透风了。
嚯,一旁的江山吭都不敢吭一声。
但,这一会才回过味来的他,却又不得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