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好上加好。
顾为经有所明悟。
新作品的思路架构,会不如这幅《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来的好?
阿旺懒洋洋的躺在长椅子上,把自己摆放成“木”字形,尾巴摇啊摇的,在那里悠闲的晒着太阳。
“退一万步说,就算伱没有在这次双年展上获奖,能怎么样。不,就算你一辈子都没有成功,又怎么样?我不是你有机会成功,才喜欢上你的。我是因为你是你自己,才喜欢上你的。”
顾为经看到这反差的一幕,好像受到了十分强烈的侮辱。
它现在对能让恐怖小女孩言听既从的看门人大叔的佩服之情,简直高山仰止。
顺便一提。
他刚刚竟然会觉得它萌萌的很讨喜。
喵。
“可爱!”
像是二次发现了这个世界。
有些时候,你必须要承认,你所真正喜欢的东西和你所真正擅长的东西,可能根本就不在一个方向上。
就是那种用像木、龙眼木做的和鞋柜一样的大柜子,有的用玻璃封起来,有的不封。
“你不让抱,你以后也别找我抱,也不看是谁天天喂你,就老老实实的自己走路吧。吃,还吃,一天天的吃的跟猪一样……”
阿旺斜眼看了小顾子一眼,满脸的不屑。
顾为经看什么都舒服,难得动了想给阿旺加加餐,主动抱抱自家的“胖子”的想法。
而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伊莲娜女伯爵和蔻蔻这种“城乡结合部小千金”也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
……
血脉遗传啥的,更都是扯淡。
在院子里转悠了两圈,正好看到了同样无事的阿旺。
伊莲娜家族虽然热爱艺术,但她的祖先们,讲道理,也肯定不是靠着画画和写艺术评论被皇帝封的爵,拥有的那么多田产和庄园。
很多以前有些看“不惯”的事情,都变得可亲可爱了起来。
没有什么复杂的弯弯绕绕。
安娜熟悉猎枪的种类,不会比她所熟悉的画笔种类要少。
他在担心。
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只是再画一幅新的画作。
从被推到脚落处靠窗的金属展示柜子上层,所摆放着的凤冠鸠、渡渡鸟和旅鸽的标本来看。
它是如此的有感染力,让顾为经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当然。
既使还是小女孩的年代,伊莲娜小姐也绝非是那种,厚厚的床垫下,摆放上一粒豌豆,就会睡不着觉的娇气女孩。
比如说温莎城堡,就有专门的瓷器展览室,埃及藏品室,钟表展览室,杂项展览室……等等一大堆的珍宝陈列室。
基本上,打开的就都是这种“珍奇柜”。
至少房子足够大。
洛夫克拉夫特和其他作者所写的早期克苏鲁里,侦探、保险理赔员,或者继承遗产的幸运儿,在大宅门的灰尘朴朴的地下室里乱翻,然后无疑中手贱,打开一个奇怪的柜子,然后中了诅咒挂掉。
他看着胜子笑眯眯的眼睛,感觉心头有什么一直崩紧的东西,慢慢的松掉了。
眼睛会了,手不会。
小时候她的生活,并非人们所想象的那种文文静静的艺术少女的生活。
顾为经并非是自己想不到这么简单的答案,而是……他或多或少是有些担心的。
光线暖洋洋的,就像胜子俏皮的笑容。
安娜对这个房间并不陌生。
胜子走到自己的画架面前,一边准备着颜料和画笔,一边对顾为经挥挥手。
旧时欧洲富裕人家曾经流行过这种陈设风格。
猫猫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小猪,来,抱一会儿。”
“不能这样,我不可能抓着这幅《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画一辈子,胜子说的没错——”顾为经在心底里对自己说,“——我得给自己画下一条界限出来。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
阿旺一边叼着猫条,一边留给小顾子一個扭动的屁股,一路小跑,就跑到酒井小姐的脚下,到那里打滚卖萌去了。
汪汪。
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说的就是伊莲娜小姐画画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