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被自家老板的闺女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莫娜的手指上沾着草叶碎片的枝叶,嘴角也蹭上了些殷红如血的草浆,看去像是挨了一巴掌一般。
孟买小哥从来就没见过她表现的这样狼狈过。
莫娜摇摇头,她拿起书包,一言不发的拉开车门,坐上了家里车的后排。
“学校有点事,回家吧。”
莫娜从扶手箱里掏出湿纸巾,轻轻擦了擦脸,
她无意中发现车上所用的湿纸巾还是上学期她和顾为经一起去海边乐园玩时,随手买的,上面还印着摩天轮的Logo。
珊德努小姐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疼。
“我是不是很不堪?”
莫娜抬起头,忽然问向前排正在开车的司机,孟买小哥正在低头调着汽车电台,准备换一首劲爆一点的音乐。
他闻言一愣,下意识的说道:“当然不是了,您只是脸上沾了些东西,擦干净就好了。”
她所询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莫娜却没有解释。
她只是慢慢的摇头。
珊德努下意识的想要找人诉说,打开手机,几乎半是肌肉记忆一般翻找着手机通讯录。
望着映入眼帘的那个【My Boy Friend】的备注,手指遵从直觉间,想要摁下绿色的通话按钮的时候,才恍然惊觉。
自己已经不适合打这个电话了。
她摇下车窗,任由城市的晚风从窗外灌入,吹拂在她的耳边。
很多时候,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和对方断了个干干净净,将他的所有痕迹都拿着小扫帚宛如清除垃圾一样,从自己的生活中清理了个干脆。
可当她开始流泪的时候。
身体依然在告诉她,她还是有很多没说完的话,想要去说给对方听。
莫娜盯了很久窗外的霓虹灯,直到眸子里的湿意全部被游走的晚风蒸干,吹得她眼睛发痛,这才从窗户外收回了目光。
重新打开手机,在那条编辑好的信息上多敲了一行字——
【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很抱歉,对不起,原谅我好么。】
然后点击发送。
一个个输入那个被她记在心中的号码,轻轻拨出。
车上彩铃声响,久久无人应答。
——
屋内彩铃声响,久久无人应答。
一只胖胖的条纹狸花猫正舒舒服服的趴在她柔软的猫咪睡垫里打盹儿。
阿旺自从被顾童祥要过来,从吴老头的院子里把家搬到了顾为经在书画廊二层的卧室里以后,生活质量指数再度上升了两星半。
至少这里没有傻得冒泡的老头,让去她上班抓老鼠,觊觎她的精品芝士罐头了。
再加上虽然猫猫们整体习性耐热怕冷,可是却喜欢干燥。
仰光整体湿乎乎的环境让阿旺的毛发得不到充分的干燥,容易长小疹子。
反而是有除湿机工作的顾氏书画廊,更让阿旺中意。
她现在除了偶尔溜达到外面一圈,摁住两只蜻蜓,扑扑两只蝴蝶,呲牙咧嘴的吓唬树上的蠢麻雀和邻居家里被链子拴住的土狗,维护她领地霸王的威严以外。
阿旺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叼着垫子,在阳光能晒到的地方趴着打呼噜。
饿了吃罐头,没事睡觉觉。
自由的猫猫,生活就是这样安逸哒!
阿旺这两周肚子上至少又成功长了一两软肉。
她觉得响个电话声有个吵,随意的在垫子上打了个滚,用后爪挠了两下下巴,“喵”了一声。
指挥铲屎官没死的话,赶紧去接个电话呀喂。
打扰本大王就寝的话,把你拖出去问罪。
十秒钟后。
电话声依旧没有停止,阿旺圆乎乎的脸蛋上终于睁开了一条疑惑的细缝,懒洋洋从垫子上滚了起来。
“喵?”
阿旺发现顾为经就在房间里,他手中抱着一个快递箱,安静的盯着桌子上的边震动,边响铃的手机。
既不挂断,也不接听,脸上的神情很奇怪。
阿旺是一只极为擅通人性的猫猫。
但顾为经脸上此时此刻的表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依旧是一种所无法阿旺所无法理解的感觉。
有点像是他和酒井小姐在一起时的给阿旺的感觉,又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