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什么大人物吗,怎么那么多人围着?”
疑惑的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发出声音的人是一个发梢青蓝的少年。
正是在整个决战中,昏迷不醒的——时透无一郎。
他正抬着头,眼神不解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被注视着的父亲,唯一郎则是转过头,笑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语气含糊不清:
“嗯…也许吧。”
还好无一郎并没有过多在意。
“话说回来。”时透无一郎收回眼神,扭头看向自己身旁的兄长有一郎,抱起胳膊,歪了歪脑袋:
“为什么我们不回原来的家,反而要这样到处寻找离城市近的新住处呢?”
“我还挺想念咱们那个屋子的。”
闻言,时透有一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不耐烦的撇了撇嘴:
“你是白痴么?”
他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的傻弟弟,语重心长的解释着:
“根据主公大人的解释,世界上的鬼已经死完了,所以我们可以回家了。”
“但是!”有一郎的语气突然强调,他下意识看了眼母亲薰的方向,脸上隐隐露出担忧的表情:
“如果我们回到那个深山野林的家里,再次遇到像当初那样的事,怎么办?”
“再像那次一样束手无策吗?!”
他脑海中,回想起那个狂风暴雨的漆黑夜晚。
父亲外出,母亲重病。
漆黑潮湿的木屋里,只有一盏小小的昏黄油灯在释放暖意。
兄弟二人蔓延的绝望,如同那盏油灯一般,时不时随着门缝里泄露进的冷风颤抖。
“那种事情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啪!
有一郎越说越生气,最后他上前两步,两只手猛地拍住发愣的无一郎的脸颊,深吸一口气:
“从以前的错误里吸取点教训啊!白痴!”
他的声音在周遭小小的回荡着。
——如果有蝶屋那样的医疗水准存在,之前母亲高烧时,父亲也就不用冒着暴雨出门去采那什么野草了!
——找靠近城镇的新住处,也是一层新的保障。
这便是有一郎的想法。
“我赞同有一郎的想法。”唯一郎这时竖起手指,微笑着加入了兄弟二人的对话。
在他看来,现今的世道已经不需要他们躲避数百年前继国家族仇敌的追杀。
所以搬出深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有一郎则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自己平常傻乎乎的父亲,感叹着:
“…真难得啊。”
母亲时透薰则是站在几人身后,伸手捂着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静静看着父子三人之间的对话。
她只觉得。
——太有意思了。
就在这时。
“哦!快看!”
无一郎突然挣开兄长的双手,他一扭头,目光诧异的伸手指向街道对面,声音逐渐变小:
“…那边被围着的那群人走出来了…”
青蓝色的眼眸里,倒映着为首那人的模样,赫然正是——
“——灶门大叔!”
无一郎短暂怔了一瞬后,眼眶一张,紧接着惊喜的大喊出声。
他的声音或多或少下意识带上了呼吸法,导致声音无比巨大。
让街道另一头的众人顿时扭头朝这边看来,同时也吸引了灶门一家的视线。
不久后,灶门一家便顺路走到了时透一家身旁。
“灶门大叔!竹雄!茂!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无一郎兴冲冲的喊着,眼神看起来很高兴,挨个和灶门家的人对视了一眼。
他高高举起双手:
“也是在找地方住吗?”
在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兄弟二人就得知上弦之壹,甚至鬼王都已经被斩杀。
他们留在鬼杀队的理由也就没有了,兄弟二人感到一阵茫然。
心情如此堵塞的情况下,遇到曾经的熟人,无一郎此刻别提有多开心了,他甚至想给后面的灶门竹雄和茂两个人来个大大的拥抱!
毕竟他和这两人更熟一些。
灶门一家听到无一郎的话语。
纷纷有些错愕的回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仿佛在内部询问:“你们没有告诉过他吗?”
在得出结论后,竹雄和茂站了出来。
“不不不。”
竹雄连忙连着摇了几个头,伸手指向不远处山顶的位置,理所当然的说着:
“我们家就住在这座山的山顶。”
“住在山顶?”无一郎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甚至一旁的有一郎也同样。
“对啊!”茂也参了一嘴,他张开双手,像是在形容什么:
“我们一家是卖炭的,自然住在方便砍树的山里…”
话音未落,便被哥哥有一郎惊讶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们一家是卖炭的?!”有一郎瞠目结舌,他抬头看了眼没有说话,保持微笑的炭十郎。
又低头看了眼一旁同样微笑的炭治郎。
脑海中又回想了一下他见过的所谓“火之神神乐”与“日之呼吸”的模样。
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在有一郎脑后炸响。
——这是卖炭的?
茂没有听出有一郎的言外之意,他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
弟弟无一郎倒是缓过来了,他摸了摸脑袋,感叹着:
“真巧啊…我家是樵夫。”
“真的假的!”
这次轮到毫不知情的茂和竹雄开始吃惊。
这时。
“各位是在找落脚的住处吗?”
炭十郎微笑着静静看着几个孩子对话,感到十分有意思,他抬起头,眼神和蔼的看向唯一郎: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寒舍先休憩一下。”
有一郎刚想拒绝,却看见自己的父亲上前一步,十分乐意的笑着:
“好啊!”
啪!
有一郎一手捂住自己的脸:
“白痴老爹!”
……
就这样,上山的行人又多了几个。
……
……
时间缓缓接近中午,一行人行走在上山的小径上。
不远处。
一座修饰稳重的木屋,逐渐出现在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