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细雪纷纷,天地素净,随着姜如仙推开殿门飘然不见,些许寒风吹来,让有些呆愣的夏皇骤然回过神来。
她绝美华贵的玉容上,顿时浮现羞愤和寒气,恨声道,“姜如仙,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想法?”
言罢,她纤巧玉手一拍,身后的软榻瞬间轰隆一声四散,化作无数齑粉,消散在了半空当中。
“欺人太甚。”
“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莫非以为朕会和别的女人一样,去围着那家伙吗?”夏皇心中怒气未消,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陛下……”
“您之前吩咐的那些衣裙还要吗?”
听到这里动静进来殿内的春兰,见正在发怒的夏皇,不由得小声问道。
“不……”
“先留着吧。”夏皇本想让她丢了的,但话到嘴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凤眸略微眯起,想到了姜澜对待姜如仙的态度,虽然她现在的修为实力,拿姜如仙没有办法,但是却可以通过别的办法,恶心报复一下她。
“呵呵,真是把朕当傻子?”
“见不得那家伙身边莺莺燕燕,却又不想说出来,惹他不喜,便想撺掇朕去对付她们?朕有那么心胸狭隘,小心眼吗?”
夏皇脸上冷笑连连,吩咐道,“春兰,给朕准备浴水。”
姜澜可不知道夏皇和姜如仙之间的小插曲,房屋里很温暖,透着窗棂,能看到外面飘洒的细雪,纷纷扬扬,煞是好看,他拿起了那几枚闪烁着光华的传讯玉符,一一扫过当中的内容,然后回了过去。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有好几个人因为身份原因,无法前来探望,倒是通过传讯玉符,问了下他的近况,当中也有当时跟随他的那几名追随者。
“法家那边果然是有动静了……”
“魔族也在蠢蠢欲动了。”
姜澜看向耶识颜和法妙音的传讯,两人现在都在法家修行,而法家内部的高层,前段时间通过一场祭祖仪式,得到了所谓的“预示”,正在谋划着什么。
宋幼薇那边也有消息传来,不过和血仙教无关,而是和外域的势力有关。
不少外域势力,已经悄悄降临来到九州大地了,也似乎是在布局谋划着什么。
“接下来,也该收拾那些跳梁小丑了。”
姜澜舒展了下身体,略微活动下。
他“装死”三天,本以为可以逃过这场修罗场,谁知还是低估了李梦凝、凌竹韵等人的耐心。
好在众女都是识大体的人物,并没有当众争吵,但凌竹韵告辞前的那个眼神,是何意味,他还是看得清楚的。
姜澜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对待身边的女子,都是真心、深情且专一的。
“姜澜圣子,感觉身体现在可还好?”
突然,一阵略带轻笑的温婉声音,在房屋里响起。
姜澜并未转身,便感觉到床榻略显一沉,有阵阵好闻的幽香传来。
“怎么?要对我这个怀病在身的人动手?”
姜澜笑了笑,很是随意地便伸手拥了过去,腰肢纤细柔软,隔着素纱长裙,能明显感觉到肌肤的细腻和温暖。
“姜澜圣子都说了有病在身,怎么还对我动手动脚……”
萧盈月明眸善睐,笑容温婉,轻轻地拍打了他的手背一下。
“你明知我有病在身,还偷偷摸摸过来,到底是有何用意?”
“莫非想着欺负我?”姜澜回头,面带笑容,看向萧盈月那张玉软花容的脸蛋。
“我也想呀,可现在欺负不了你。”萧盈月嘴角同样带笑。
她毕竟是名扬天下的名医,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姜澜的真实情况,地劫最后一重对他而言虽然有反噬,但也不至于昏迷三天三夜。
“每次你都是偷偷摸摸过来,你这样让我对你很愧疚……”姜澜轻叹,将她拥在怀中。
“就知道说好听的哄人。”
“看你无恙,我也放心了,你真不知道,我得知你冒如此风险,当众渡劫时,心里有多么担心。”萧盈月嗔了他一眼。
“你真有这么担心我吗?”
姜澜似面露感动,笑着看向她,然后道,“让我听听是不是真的……”
“哎呀……”
“你听就听,脱我裙子做什么……”
姜澜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破了八境之后的原因,还是经历了三天三夜的“昏迷”,醒来之后的第一场大战。
战斗力远甚往昔,萧盈月战力不俗,可面对他,也只能被杀得丢盔弃甲,后半夜悄悄扶着墙角溜走。
翌日清晨,窗外一片素净,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宫墙高院上也落满积雪,大夏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姜澜素净的月白文衫外,还披了件厚实的白色狐皮坎肩,整个人看起来比昨天清朗许多。
他站在窗边,手中捏着半张绢纸,正不紧不慢地将之揉成一团,夏皇带着宫女踏入进来的时候,还略微一愣,然后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姜澜,此时的他背对几人,略微仰头,望着窗外的满是积雪的枯树,颇有些月白风轻之意。
“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这是中药味道吗?怎么怪怪的。”
夏皇回过神来,鼻子微微地嗅了嗅,总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味道。
像是某种花的味道?
姜澜收回绢纸,回头看她,略带诧异,道,“怎么突然穿这身衣裙吗?”
此时静立在他身前的夏皇,罕见地没有穿以往的便衣或者龙袍。
而是一身略显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裙,用淡金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一朵好看的梅花,裙摆到腰际延展而下,再以一根雪色宽腰带勾勒收紧了腰肢,身段高挑修长,眉心一点桃花钿,配合着高盘起的云髻以及自两鬓间垂落下来的几缕青丝,玉容无暇,未施粉黛,既显冷艳,又透着一股端庄华贵,如脱俗清冷的天女下凡尘,对镜化作妇人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