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姜澜后面救治了回来,但也性情大变,选择自甘堕落。
夫人李青姝,终日以泪洗面,自责后悔不已……
正是在那一件事之后,姜临天才找来诸多能工巧匠和阵法大师,在相国府内刻录下许多强大的阵纹和禁制,以确保不会再发生相似之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修为恐怕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姜临天的神情难得地凝重起来。
事已至此,多说什么都是无益,只能坦然面对当初所造成的恶果。
可不论是姜如仙,还是姜澜,都是无辜的……
那份孽乃是他和夫人一同所造下的。
姜澜静默不语。
“她是打算回来报复相国府的,但澜儿你和她之间,其实没有什么恩怨。”
姜临天并没有询问姜澜是如何知道姜如仙回来的,他此刻只是担心姜澜,以其实力,绝非是如今的姜如仙对手。
“相国府生我养我,父母你们也是因为我,才会和她结怨。我和她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会是敌人。”
“我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姜澜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地说道。
姜临天心中一叹,若是当初没有动那份邪念,如今姜如仙应该是他们的儿媳妇。
她和姜澜也应该是一对如自己和夫人那般情深恩爱的伉俪。
“我们对不起伱……”
姜临天看着姜澜,并没有从他眼中看到多余的情绪波澜,这么多年过去,他似也真的已经看开放下了。
姜澜摇头道,“父亲不必自责愧疚,该偿还的我会偿还给她。”
“那么多年已经过去了,误会也好,仇怨也罢,该怎么了结就怎么了结。”
姜临天微微叹息,在这件事情上,他反倒是没有姜澜那么豁达自若了。
“你持我的身份令牌,相国府的一众供奉门客,都可随澜儿你调集。”
他将身份令牌取出,递给了姜澜,道,“只不过如今这个关键时候,相国府这般动作,估计会让夏皇起疑心。”
“夏皇那边,父亲不必担心,她是聪明人,应该会明白的。”
姜澜接过身份令牌,很是简短地将自己这段时间的一些谋划安排,告知给了父亲姜临天。
当然,他并未提及牵扯到任何血仙教的事情,也没有告知这是夏皇的提醒。
姜临天听后,笑了笑道,“既然澜儿你早有安排,那为父也就放心了。”
离开书房之后,姜澜收起了身份令牌,如今在相国府的供奉门客不算多。
但如果调集的话,还是能在短时间内,凑出三位七境法相境存在的。
当然,凭借这些力量,自然不足以威胁到姜如仙。
但姜澜此举,也只是为了向她表露一个态度。
而后,姜澜通过姜临天的身份令牌,将一道道谕令下了过去。
在相国府另一侧,有一片广袤连绵、磅礴恢弘的建筑群,那是属于门客供奉们暂居修行的宫殿山脉间。
此刻虽是晚上,但依旧有不少人被惊动,或是自静室中走出,或是自洞府中睁眼。
有人盘坐在山间,吞吐着月华,身上一片银光绚烂,似星光垂落,化作薄雾般的轻纱,在收到谕令的时候,也是陡然起身,身上有可怕的气息在蒸腾。
在一些碧湖、深潭之中,有涟漪浪花浮现,随后蒸腾起一层氤氲似霞光般的彩曦来。
可怕的气血之力滚滚,若无阵法的遮掩,早已如狼烟那般贯穿天穹,但那强横霸道的气息,还是逸散弥漫了出去。
而后,一道浑身漆黑、宛如狰狞凶鳄的可怕身影,自其中缓慢地显露出来,鳞片森冷如甲胄一样,闪烁着熠熠寒光。
其身上一阵光芒涌动,落地化作一名身着冥铁战衣、散发着阴寒煞气的中年男子,面容惨白阴冷,眸子却很是森寒,透着嗜血的气息。
在一些山脉的洞府之中,也相继走出数道身影,身上皆萦绕霞光。
有清矍多须、一派仙风道骨之意的白袍道士,也有散发狰狞气息的异族强者……
当中修为最弱的也已经是六境的层次。
相国府如今的不少供奉门客,都是曾经追随过相国的同代天骄,其中不乏一些天赋血脉非凡,已然踏足七境的存在。
随着这些身影的出现,帝都之中不少府邸宫殿之中,都有存在感知到了这一股股强横的气息,脸上浮现惊疑不定之色。
各大仙门道统的驻地之中,也有长老人物被惊动,而后眺望相国府府邸所在的那个方向。
“这是要做什么?”
“今夜相国府那边,好大的动静,莫非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这些气息也太可怕了。”
很多人惊疑不已,心头微微颤栗。
在帝都外界,任何一名六境存在,都足以镇守一方大城,建立一家豪族,延续数百年。
而七境存在已经是一些门阀世家之中称得上是老祖底蕴一样的人物了。
便是在顶级仙门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宗主、太上长老那个级别的存在。
今夜在相国府那边,可是相继出现了三尊七境强者的气息波动。
这令许多人心头狂跳不已,掀起惊涛骇浪,震动而惊颤,而这还只是相国府所展露而出的恐怖底蕴中的冰山一角。
相国府到底有多恐怖,为何能权倾天下,由此可见一斑。
各方仙门道统的长老,面容都是一变再变,深深骇然。
但更多人还是感到吃惊和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相国府动用如此多强者?
一座客栈之中,叶铭盘膝而坐,正在修行一门古法,身上有丝丝缕缕的银色旋涡浮现,绚烂而璀璨,衬得他整个人似银水铸造而出,烨烨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