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本来的目的,就是顺手将叶铭给架出来,放在火上面去烤。
他越要隐藏,那此战之后,关注议论他的人就越多,而且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叶铭他已经和镇北王府的三公子混迹在了一起。
这才是姜澜所要达到的目的。
“姜公子,这家伙确实深藏不露……”
赤云霄眼眸里火光涌动,朝前踏空一步,就要出手。
而在对面云舟之上的萧腾见状,也顾不上惊喜,也是上前数步,凌空而立,身上气息涌动,似有星辰之光汇聚,有意阻拦。
叶铭面容沉静,不起波澜,沉着以对。
“不必了,既然孙毅兄弟输了,那我们愿赌服输便是。”
“今日这事,便给这位张源兄弟赔个不是。”
见赤云霄就要上前再度动手,姜澜摆了摆手,脸上依旧噙着笑意道,“既然输了,那便认了就是,没什么大不了。”
“反倒是张源兄弟,跟着这萧腾,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若是有意,不妨来我相国府坐坐,我相国府海纳百川,爱才好士,就欣赏张源兄弟这样的人物。”
听到他这番话语,云舟之中的一众奕剑宫弟子都是一愣。
他们本以为接下来会再度面对一场剑拔弩张的氛围,浑身都绷紧了。
可谁想到姜澜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不再继续追究找麻烦了?
众人都是一阵阵怔然。
倒是萧腾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拳头依旧咯吱作响,只是碍于颜面,并未出声呵斥。
当日在监天司的地牢之中,姜澜也是这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他的口吻……
叶铭面容依旧沉静,他不知道姜澜是否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别有用心,当下拱了拱手道,“承蒙姜公子厚爱,以后若有机会,定会前往相国府拜访一番的。”
说罢,他飞身一跃,便回到了云舟之上。
身上带伤的孙毅,满脸愧疚地回到了画舫之中,正要开口。
姜澜却也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技不如人罢了,孙毅兄弟不必自责。”
“我这有一瓶三转元灵丹,吞服之后,对你伤势应该会有所缓解。”
“让姜公子失望了。”
闻言,孙毅脸上难掩感动之色,同时心里的自责更深。
若非自己太过于大意轻敌,或许不会败得那么惨。
周围看热闹的诸多身影,本以为接下来会更加热闹,但都没料到,姜澜竟然会如此直爽洒脱地选择退让服输。
这气度倒也令不少人有些意外,觉得不像是姜澜的嚣张性格。
但转念一想,若是动静闹大的话,没准连他也会受到一些责罚……
“倒是个聪明的家伙,以退为进,到头来还是镇北王府沦为笑话……”夏皇眸子里,掠过一抹冷笑,隐隐猜到了姜澜的意图。
“姜公子,倒也是个磊落干脆之人,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面下,这般愿赌服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若换做旁人,估计会为了面子,不依不饶了……”
奕剑宫众多弟子,神色复杂各异,在叶铭身边的刘雪,目露异彩,喃喃般地道。
“表面看似大度,实则内心包藏祸水,这样的人,远没有伱们所想的那么简单,他今晚上,仅仅只是拿我们寻开心罢了……”
叶铭自认为对姜澜的性格,很是了解,所以听到刘雪这话,心里更是阵阵的不舒服,直接冷声反驳道。
刘雪也自知失言,顿时面露苦笑。
“张源”师弟对于相国府公子的怨念,倒是很深啊,不过刚才他那话,她却是不怎么认同,或许人家真的只是诚心招揽“张源”师弟。
萧腾倒是很认同叶铭这话,道,“多去打听打听这家伙在帝都内的所作所为,你就不会把他当做好人了。”
刘雪苦笑更甚。
而这时,对方的画舫之上,姜澜的声音却是再度传来,“萧腾,我看你最近深居浅出,谢家上下满门被贬,按道理你不应该正在担心,忙前顾后吗?竟然还有闲心,陪其余人在这欲仙坊游玩。”
“谢蒹葭在发配沧澜剑宗的途中,遭人劫走,你身为她的未婚夫,情根深种,却一点也不担心着急。”
“这到底是为何?”
“谢蒹葭是不是藏身于你镇北王府上?”
这话一经响起,萧腾的面色顿时就是一变,他没想到姜澜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询问。
而且,他这段时日的举动,这么来看,的确有些可疑。
但其强大的意志力,还是令他急忙恢复过来,脸上一片镇定,不露任何异常来。
“姜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家和魔人勾结,发配被贬,那是罪有应得,我明知此事,自然不可能和谢家同流合污。”
“谢蒹葭是我的未婚妻不假,但她既然已经被发配至沧澜剑宗,那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休想要陷害我镇北王府。”
他望向姜澜,沉声回应道。
江河两畔,以及一艘艘画舫之中,很多修士生灵听到这番对话,心绪也都跟着震动,而后不少人也都猜测起来。
谢家勾结魔人,被贬一事,在帝都可闹得很大……
谢家千金谢蒹葭,曾被夏皇封为夏凰郡主,还亲赐有领地,结果在发配至沧澜剑宗的途中,遭人劫走。
莫非真是镇北王府所为?
“是吗?既然萧腾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可得把谢蒹葭给藏好了,可千万不要让我给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