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这时候哪有心思听刘绍的话,仰着脖子,双眼死死盯着树梢上的刘愈。
这浑小子手脚灵活,在树梢晃晃悠悠的下来,直到小家伙到了树心,四周都是粗壮的树干,刘辩忽的急声大喊道:“你在那别动,抱着树干,不许动。你们,你们,上去将他抱下来。”
几个年轻力壮的内监听着,毫不犹豫的上树。
这种救皇子又没什么危险的活,谁不抢着上?
地下的内监抱着树干就向上爬,可上面的小家伙不以为意,大声道:“我能下去。”
说着,就探出脚,抱着树干,缓缓下滑。
这个举动,令下面的所有人都揪起了心。
“别动别动,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何太后急的站不稳,被宫女扶着,满脸焦急惊恐。
唐姬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停在那,不准动,听到没有!”
刘辩的脸色从担心变成了愤怒,厉声大喝。
刘愈却仿佛没有听到,左摇右晃,顺着树干就下来了。
直到被两个太监接住,所有人这才松口气。
等刘愈被抱下来,何太后一把抱住,哭声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我了啊……”
刘愈嘻嘻一笑,捧着何太后的脸道:“祖母,没事的,我经常上去……”
这句话,吓得何太后心肝一颤。
因为刘辩与何太后在前面,唐姬根本不敢上前,一个劲的抹泪。
刘辩放下心,神情却不善,心里想着怎么教训一下这个越来越混蛋的小子。
“陛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虞也出现在这里,笑呵呵的道:“二殿下这般年幼便有这等胆魄,将来必成大器!”
刘辩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闷声不响的刘绍,不禁有些头疼。
这大儿子是个闷葫芦,二儿子又胆大包天!
‘是不是该练个小号?’
刘辩心里自语,转而就上前,拎过刘愈,大步离开,道:“卿家所奏朕知道了,大司马府具本上奏吧。”
刘虞一怔,不等说话,刘辩已经匆匆走了。
唐姬抿了抿嘴,没敢跟上去,向何太后投去求救的眼神。
何太后被吓的不轻,皱眉哼了声,道:“你教的好儿子!”
说完,也在宫女搀扶下走了。
其他人见状,陆陆续续散了。
只有蔡文姬陪着唐姬,轻声安慰。
虽然‘立嫡之争’在朝野早就展开,无声的战火弥漫,但宫里这两个女人的相处,还是平和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另一边,刘辩提着刘愈回到崇德殿,直接拿过绳子。
刘愈吓了一跳,连忙道:“父皇,父皇,我知道错了……”
刘辩面无表情,直接将他捆了起来,而后命人从身后吊起来。
就这么掉在崇德殿后殿的正中央。
刘辩坐在椅子上,拿起奏本,淡淡道:“你不是喜欢在天上的感觉,我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小家伙挣扎着,哭着求饶道:“父皇,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刘辩无动于衷,自顾的批阅奏本。
小家伙哭喊一阵,见刘辩无动于衷,眨了眨眼,忽的紧抿着嘴,死命憋气,不多久,便脸色通红,剧烈的咳嗽起来。
四周的宫女,内侍见着吓了一大跳,想要说什么,见刘辩置若罔闻,也不敢乱动,只是满脸担心的望着被吊在半空的刘愈。
不多久,潘隐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僵硬的陪着笑,道:“陛下,二殿下知道错了,而且,好像犯病了,要不……”
刘辩没接这个台阶,冷哼一声,道:“让他继续咳!”
对这个‘颇有心机’的二儿子,刘辩是看得清楚。
潘隐听着,便后退到一旁,余光看着还在咳嗽的刘愈,脸上也是担忧。
半空中的刘愈咳嗽了一阵,见刘辩没有反应,停止了咳嗽,瘪着嘴,委委屈屈。
安静下来了,刘辩便认真的批阅奏本。
他手里的,是青州牧司马防的奏本。
这道奏本利,详细的汇报着青州的‘民生’,总体而言,青州民乱起伏不定,天灾**并起,一时半会儿难以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