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猛的抬头,看向他道:“朕不是已经给公布拨了钱粮,尚书台与工曹以及御史台,一直在整修河工吗?”
他话语里带着吃惊,由不得刘辩不吃惊。
为了遏制水灾,刘辩咬着牙,从内库,甚至挪用了一些军队的钱粮,给工部用来治河,怎么到头来还是要决堤?
“不对!”
刘辩旋即拧紧眉头,道:“朕记得,豫州,工曹,御史台那边的上奏,都说整修的远超以往,今年不会有决堤的风险!”
皇甫坚长神情动了动,道:“微臣只是听难民说的,或许,今年不会决堤。”
看着皇甫坚长迟疑的表情,刘辩哪里还不清楚,神情变得凝重,站起来,来来回回的踱步,心里思考不断。
王朝末年,天灾之下,加上人为,百姓们走投无路,揭竿而起,几乎是成了一种定律。
刘辩继位以来,在最为艰难的情形之下,一直关注着水涝、旱情,挤出每一分力气应对。
自两年前,刘辩便不断给工曹拨钱粮,用来整治河道。
左思右想,刘辩突然回头,看向卢毓,道:“朕记得,当时吴景信誓旦旦的给朕上奏过修河的具体成果,还配有几张图,卢毓,带着了吗?”
卢毓低着头,道:“回陛下,没有。”
刘辩心里升起了强烈的不安,指着卢毓,道:“立即给豫州发文,要他们无论如何也堵住缺口,绝不容决堤!再告诉刘备,必要的时候,用军队上。再发文给尚书台,命他们准备十……不,来不及了,传话给刘巴,从皇家钱庄直接调,调二十万万,拨付给豫州……”
卢毓应着,飞速记下。
刘辩说完这些,神情逐渐阴沉,道:“皇甫坚长,查,现在就给朕查,从洛阳到豫州,挨个给朕查,谁敢在这件事糊弄朕,朕用的他九族给那些灾民抵命!”
没有了以往‘二公子’的调笑,皇甫坚长情知刘辩动了震怒,立即道:“是!”
刘辩心里更加急切了,道:“再给尚书台,御史台发文,要他们紧盯着水情,要防患于未然,要他们清查所有用于治河钱粮的去向,凡是有人胆敢向这笔钱粮伸手的,一律严惩!不管是谁,如果尚书台,御史台有人包庇,二公子,你可先斩后奏!”
‘二公子’又出现了,可不是以往的调笑,而是杀机腾腾!
“微臣领旨!”皇甫坚长单膝跪地,沉声应道。
刘辩摆了摆手,与卢毓道:“你去,再给陈宫去信,命他来一趟豫州,给朕好好看着。还有,让田丰……算了,估计他也脱不开身,先这样,你们去吧。”
刘辩烦躁的摆了摆手,面也没有心思吃了,转身上楼。
卢毓等人抬手,等刘辩上楼,这才轻吐一口气。
皇甫坚长不知道他这多嘴的这一句是对是错,起身与卢毓道:“我得出去一趟了,这里就交给伱了。”
卢毓僵硬着脸道:“好。”
皇甫坚长没有再说,快步离开。
他有种清晰的预感,在‘治河一事’,或许要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