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若有所思,道:“丞相,是否该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由专门的人督促此事,而不是朝廷笼统的去推动?”
荀彧神色微动,道:“陛下的意思,是派钦使吗?”
刘辩眨了下眼,他的本意,是在朝廷设立一个特别小组,专司这件事。
但荀彧的话提醒了他。
‘清丈田亩’的难点并不在朝廷,而是在地方。
地方的官员以及世家如果不配合,朝廷再怎么用力也是徒劳。
如果派出钦使,既能压住地方的县令、太守,也能对那些世家有所震慑。
刘辩扫了眼钟繇,荀攸,司马儁,道:“诸位卿家的意思?”
荀攸顿了顿,道:“陛下,如果是隶属于尚书台,臣恐不足。如果是御史台,又涉政事。臣请,以御史台官员为副,从旁协助。”
刘辩对荀攸的话深以为然,道:“卿家所言有理。不止是御史台,六曹也要派人随从,仔细筹划。对于抗拒新政,不论官吏大小,有什么北京,一律先罢官后问罪!”
“臣等领旨!”荀彧,钟繇,荀攸,司马儁四人齐齐抬手应道。
刘辩大感舒心,没了杨彪那老东西掣肘,说话办事确实利索。
“司马卿家有什么想法?”刘辩接过潘隐的茶杯,微笑着看向司马儁。
这位近来身体也不好,时不时咳嗽,但并没有不行的意思,该入值入值,勤勤恳恳,从不懈怠。
司马儁在朝廷里,是一个比较特别的人物。
司马儁八十多,是颍川世家中的大长辈,钟繇,荀攸等人勉强算儿子辈,荀彧这个三十出头的丞相,完全可以做孙子辈。
当然,只是算年纪。
是以,朝野对于司马儁,都客气的尊称一声‘司马公’。
司马儁本人对权力,对名利十分淡薄,不争不抢,朝议甚少开口。
因此哪怕出身颍川,却没人将他归类入‘颍川党’。
眼见着刘辩点名发问,司马儁老脸如松,毫无情绪,道:“陛下,臣认为,朝廷当前要务,一个是吏治,二是平乱。须有轻重缓急的次序,否则左支右拙,反而事事不成。”
刘辩看着他,微笑道:“卿家对轻重缓急是怎么看的?”
司马儁八风不动,道:“臣认为,当平乱。”
这句话一出,荀彧,荀攸,钟繇齐齐看向他。
‘平乱第一’是刘虞的想法,而且不止他一个,有着众多将领、州牧、郡守支持,俨然自成一股势力。
荀彧三人有些吃惊,难不成这司马儁,倒向了刘虞?
刘辩对此倒是不以为然,道:“司马卿家详细说……”
刘辩还没说完,卢毓突然推开门,急匆匆跑进来,脸色无比凝重,将一封信递给刘辩。
“陛下,来自丹阳的密信。”卢毓来到刘辩近前,躬着身,神情不安,眼神慌乱。
刘辩有些好奇了,卢毓的心性随他父亲,向来冷静,什么事情让他这般失措,不敲门就闯进来?
荀彧,荀攸,钟繇,司马儁等人都盯着刘辩接到手里的信,心里猜疑不断。
刘辩打开信,只是扫了一眼就挑眉,然后就是一直不断的挑眉。
这封信是皇城府在袁术幕府中的谍子发出的,总结了这段时间的情报。
第一个,是袁绍并未发兵,而是孙坚与刘表联合,攻破了丹阳,将袁术围困在了会稽郡。
第二个,是吕布拜了董卓为义父,发兵琅琊郡,孙坚抽兵回防,将吕布给击退。
第三个,袁术亲领大军,将刘表打的差点全军覆没,刘表退守豫章不出。
第四个,随着孙坚抽身回防广陵郡,刘表败退,交趾的士燮知道事不可为,居然退守南海郡。袁术不费吹灰之力,再次将地盘扩大,几乎与上次一模一样!
而第五个才是最有意思的,不知道是谁从长江里找到了一块石头,上面有着天然‘圣’字,献给袁术后,袁术大为兴奋,居然起了称帝了心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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