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心里,李欣本来就是一个小人物,自己怎么抬举他,他也翻不起大浪来,而刘中舟就更已经是昔日的黄花了,完全不用顾虑他心里会怎么想。
此时的刘中舟目光低垂,看着桌前的笔记本一言不发。
金昌兴的话让他很难堪这不假,可是此时的他已经丧失了当众反击的能力和信心。
自从被降职到目前这个只有虚职而没有实权的副总经理位置上,刘中舟几乎已经心如死灰,每次参加这样的会议,他都是只听不说。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以目前自己的身份和以往自己造成的过失,自己就算说什么,也没有人听了。
他也曾是大权独揽的一方诸侯,回想当初他在董事长位置上的时候,也是像金昌兴这样的颐指气使,何曾考虑过手下的心理感受。
以他现在这种日薄西山的心境,才身临其境的感受到那种官大一级压死人,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此外,目前接近7万元的铜价,也让他哑口无言。
当初铜价从6万元的位置回跌到55,000元左右的时候,心有不甘的刘中舟曾埋怨上天不给自己机会,他当时还在幻想,如果自己依然大权在握的话,铜价从6万开始下跌,自己再次卖出开仓就可以弥补以前的亏损,挽回自己的颜面。
可是铜价并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持续下跌,反而调头向上涨到了目前7万元左右的高位。这样的价格走势,彻底击碎了刘中舟心里尚存的一丝幻想。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从心底里彻底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有两次,在他彻夜难眠的时候,曾在心底里暗暗庆幸去年10月底11月初自己想要孤注一掷,在今年下半年的合约上继续卖出开仓,借此挽回那三个多亿的损失的时候,听从了李欣的劝告没有继续卖出开仓。
不然的话,再次卖出开仓的那个打算不但挽回不了以前的损失,还会继续带来两三个亿的亏损,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可能连现在这个位置都坐不了。
所以金昌兴刚才的话虽然让刘中舟的脸上火辣辣的,可他丝毫没有底气来做任何辩解。
金昌兴说完后,黄洪亮点点头说:“我也觉得这铜价应该还会继续涨!”他这样说还真不是随声附和,拍金昌兴这个新任董事长的马屁,而是现在气势如虹的涨势和市场上供不应求的现实情况给了他这样的底气。
金昌兴一听黄洪亮赞同他的意见,马上说:“哎,就是嘛!都说市场有一只无形的手,这只手在推动着价格的涨跌。你们大家仔细想想,三、四年以前的基建市场和房地产市场是怎样一种情况,现在又是怎样一种情况。别的不说,就说每年新竣工的这些房屋面积就是以数百万平方米来计算的,这里面光是线路、电路的安装就会新增多少铜的消费?如果再加上购房者搬进新房以后的消费升级,这里面光是家用电器一项,又会带来多少铜的消费?现在和三、四年前相比,铜的消费增加了多少?这才是铜价一直涨到现在都停不下来的根本原因!那么再过三、四年以后呢,跟现在相比又会增加多少新的消费?你们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就知道铜价将来会怎么走了。”
金昌兴为了说明铜价上涨的理由,几乎原封不动的把当初李欣说明铜价会上涨的理由全部照搬了出来。要不是他此时重提这些话题,李欣自己几乎都已经忘了当初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金昌兴说完后,转头对薛晨志说:“你说对不对,薛副总?”
薛晨志现在的日子比黄洪亮的日子还好过,他现在看着每天冶炼厂生产出来的黄澄澄的铜,就好像是看着一块块金灿灿的金子一样,这些铜一出手,就能给他换回大把大把的钞票,说实在的,这些铜在他心里也跟黄金差不了多少了。
金昌兴刚才提起的那些话题,确实让他回想起了刘中舟当董事长的时候集团遭遇的那些挫折。
要不是刘中舟对价格判断的失误,他这个冶炼厂厂长去年下半年的那几个月里边,不会那么纠结彷徨,冶炼厂的生产效益会比现在好得多。
从内心深处讲,薛晨志也觉得金昌兴现在说的这些理由很有道理,即使不去分析金昌兴说的这些理由的对错,至少他看涨铜价这一点,对冶炼厂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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