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 195.泰拉(五十一,天使降临,一个愚蠢的诺斯特拉莫人)(3/4)

没什么章法可言,只是单纯的蛮力罢了。野蛮,但绝对有效。血肉飞溅,沉重的闷响接连不断地响起。怀言者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尸体连着盔甲一起被拍碎,砸烂,或硬生生地被盾牌的横截面打成两半

不过短短十一秒后,圣吉列斯便轻而易举地撕碎了持盾者们的围猎,径直冲了出去。

令此刻的他也稍微有些意外的是,怀言者们竟然对此也做了预案。圣吉列斯看见了一群严阵以待的重火力班组,然而,在因冲锋而四散的烟尘中,天使终究比他们更快一步。

在无数场战争中培养出的非理性直觉开始运作,圣吉列斯遵从了他那嗜血本能的呼叫。

他屈膝弯腰,旋转手臂,将手中盾牌猛地投掷而出。霎时间,犹如平地起惊雷,一声爆炸的脆响轻描淡写地炸碎了空气,一块已经变形的突击盾旋转着飞入他们之间。

至少有三个人在这一瞬间被砸成了钢铁与血肉的混合之物。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圣吉列斯一跃而起,羽翼张开飞上高空,随后立即猛冲而下。猛禽捕猎,天使降临——与此同时,他开始咆哮。

“为了帝皇!”他吼道。“引颈受戮吧!”

杀戮再次降临,不过,天使还未发现,他已经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声音——实际上,不光是他,四周的一切事物都正在重获声音,好似得到了允许。

怀言者们试图重组阵型的愤怒吼叫,爆弹枪的开火声,刀刃入肉声以及从更远方传来的,只能被原体敏锐的感知所捕捉到的战旗挥舞声。

他暂时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他太专注了,圣吉列斯心急如焚地进行着杀戮,誓要将周围的叛徒统统杀光。

他不允许自己被阻拦太久,必须尽早解决这一切,然后找到那个从散去的薄雾中出现的执旗手。

那个第一个发出声音的凡人,那个他的父亲不惜抽手给出启示,也要让他看见的人他代表了什么?天使不清楚这个谜题的答案,他只知道,人类之主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其实不需要去找。

执旗手已经来了。

执旗手贝尔洛斯·冯·夏普永远身处战争的最前线。

“前进!”他咆哮,浑身鲜血。“冲锋!”

没有多余的言语,仅有两个单词。与其说这是鼓舞,倒不如说这是命令。

没人在乎这件事,贝尔洛斯目之所能及的所有人都正在拼死搏杀——不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杀敌,亦不是为了获得胜利。只是单纯地为了推进阵线,为了抵达一个人身边,为了成为他的利剑与盾牌。

为了戮他之敌,为了保护他,他们决绝地前行。

执旗手的心脏跳动不休,在胸膛内激起一阵凶猛的鼓点。

他已经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这样兴奋过了,回想过去,他好像过了至少三段人生。

第一段是在奴隶主的通知下苟延残喘,第二段是站在人类之主身后挥舞旗帜,第三段,则是戴上金丝眼镜,试图去好好地扮演一个记述者.

他演的太好了,演的太像了,演到甚至他自己都真的相信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记述者了。

而现在,在鲜血狂奔,肾上腺素也永无止境地在身体内爆发的这个狂乱之刻,他方才意识到事情的真相,真相是,他很早以前就该死了。

在统一战争结束以后,他苟延残喘的每一天.其实都只是为了今日,今时,今刻。为了再当一会执旗手,为了再喊出一次那句口号。

所以他咆哮,不断地咆哮,呼吸炽烈如全功率运转的引擎中正在沸腾的齿轮。

旗帜在他头顶狂舞,满是硝烟与死亡气息的狂风将它卷起又抹平,四道闪电纹路熠熠生辉,好似活了过来,在那雄鹰的凝视下威光凛然。

邪祟不能近,叛徒不可挡,黑暗中的东西甚至不能直视它。

贝尔洛斯再次狂吼,统一!统一!统一!

由凡人所组成的洪流不畏生死地冲锋而上,经过他这块固执生锈的礁石,将一个又一个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沉进海底。

他们用颤抖的双手抓住他们的内脏,用牙齿咬开他们的咽喉,用孱弱且被一直嘲笑的武器打烂了杂种们的头颅,让他们脑浆飞溅,鲜血如海啸般淹没地面

“前进!”贝尔洛斯声嘶力竭地喊道。“他正在等待,他需要我们!继续前进!为了统一!”

然后,忽然,有人回应了他。

“为了统一!”

那个声音里带着低沉的笑意,带着无法掩饰的欣喜与狂热。贝尔洛斯回过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金色身影。他流着血,那标志性的巨剑却仍然抗在肩膀上。

贝尔洛斯止住脚步,他们互相凝望,对视,然后在同一时刻展颜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了泰拉!为了帝皇!”雷霆转身,陡然咆哮起来。再一次于那面旗帜下战斗。

他毫无阻碍地喊出了为了帝皇。贝尔洛斯为此哈哈大笑,他的鲜血顺着手掌布满了旗杆。

他不会说出口,但是他骄傲至极。

——

看着眼前的这片战场,康拉德·科兹微微地歪了歪头。

科尔乌斯·科拉克斯蹲踞在他身侧,爪刃交叉悬下,在脚下恶魔冒着热气的尸体上轻轻地摇晃。他们的盔甲上都满是鲜血,这正是他们通力合作后留下的东西之一。

他们之间合作其实并不多,两个杀手如无必要是不会一起工作的,尽管他们的风格其实并不冲突,甚至显得有些互补.

之所以不这么做,只是因为显得有些浪费。如果一个杀手就足够解决问题,那么为什么要请两个?

为了保险吗?

科兹扭过头,忽然微微一笑,他的声音在风中摇曳:“你还记得我上次提到的那个有关保险的冷笑话吗?”

科拉克斯点点头。

不管是他,还是科兹,似乎都对声音的回归显得并不惊讶。

“那么,我这里有一个新的,你要听吗,兄弟?”夜之王温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