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战场和西魔界交界处。
混身染血的苏代一身暴戾肃杀，暗处观察的鬼怪并不敢贸然上来。
实在是走不动的苏代就地一坐靠在一堆白骨上。
苏家被杀干净，大仇得报。
姐姐，回不来了。
苏代捏着剑柄的手一松，一把血淋淋带着裂纹的长剑掉在地上。
“咔嚓、咔嚓”
随着话音落下，这一方世界又安静下来了。
“你又不是没有灵力，为什么非得亲自动手浇水？”坐在一边台子上的苏代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再次提出疑问。
楚蕴能感觉到苏代对自己的占有/欲在缓慢增长。
没成想祂真给。
楚蕴垂放在腿上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如果你想出去，我不会拦着你。”
苏代第一次对楚蕴起了杀心是在楚蕴拒绝结为道侣时。
楚蕴这人，真的非常非常无趣。
认真说的话，不是起了杀心，而是差点杀了楚蕴。
楚蕴看着温吞好脾气，但实际上……换个地方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苏代伤的太严重了，如果有腾蛇的蛇麟入药，对她的恢复会有很大帮助。
“……”修罗神垂在身侧的手掌缓慢攥紧。
苏代看着依旧温柔的男人，握着长剑的手微微发颤。
“你救我作甚？”苏代问，“你图什么？”
独占楚蕴。
他可以还不还手选择死在自己手上，为什么不和自己结为道侣？
楚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紧紧抱着苏代，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代代，我真的很爱你。”
或许是看在苏代要死的份上，修罗神说了。
那位冷冰冰的修罗神是楚蕴的故友，祂知道很多很多事。
她不认得自己了。
楚蕴看着鲜活不少的苏代，乐在其中。
楚蕴愣了下。
恶劣、娇纵。
苏代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无不适的地方，相反，她体内的灵力又增长了。
楚蕴看到倒在那的苏代时，心脏仿佛被人攥了一把，疼得喘不上气。
……
楚蕴沉默。
在苏代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能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了。
流水蝉鸣，这一方世界如旧。
浇完水，楚蕴就去药房了。
楚蕴上手将人往后微微一压，等苏代靠坐着后，他弯腰坐在床边。
“代代。”楚蕴抬手握住苏代捅进心脏的长剑，往里送了几分，“杀人不是这样的。”
楚蕴坐在桌前看着懒洋洋躺着的苏代，温和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你想出去吗？”
月余后。
苏代就懒洋洋的躺着，不想动弹。
楚蕴眼里的目光暗淡了几分。
说完，苏代往后一倒，“我才不去。”
“你是谁？”苏代直言，随即手肘撑着床榻坐起来。
楚蕴很想问问这位老友，但如今苏代的情况不容乐观，他说了两句就去配药了。
“我叫楚蕴。”说着，楚蕴伸手拉过抱枕放好，“靠着。”
可这件事，在苏代心里一直都是一个过不起的坎。
苏代刚刚睁眼，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醒了？”
一个温热踏实的怀抱。
片刻，楚蕴收手，他抬手擦擦嘴角的血迹，“没法占卜，命格空白。”
“我知道你生气。”楚蕴松开手，往前走了一步，长剑彻底刺穿了心脏，“你可以杀了我。”
修罗神将匣子放在桌子上，声音冷冰冰的，“腾蛇的蛇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