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如何自处,倒也简单,只不过一字而已。”
“敢问善缘公子,是何字?”
“避。”
“避?善缘公子是说,逃避?”
“不错。”
“这如何使得?纵使刻意回避,心中之恶,仍是存在。”
“存在便存在,所谓善恶,本就存于人心之中,只看如何对待而已。”
听夜明这么说,王儒生若有所思。
想了许久之后,对夜明说道:
“说实在的,善缘公子所说,我没想明白。
但不管明不明白,日后都会刻意回避类似之事,不使心中之恶,行于实际。”
夜明闻言笑道:
“如此,王兄便算是懂了。”
王儒生闻言,也不管自己到底懂没懂,对着夜明一礼。
随后,又问道:
“另外,这补充寿数之事,在下还想再听听善缘公子的说法。”
夜明笑道:“我方才所说,就是正法,只是无需小儿心肝,只需取参精一截头发即可。”
“参精?”
王儒生闻言一愣,
“善缘公子说的,可是那种修炼成精的山参?
俗称人参娃娃之物?”
夜明笑道:“正是此物。”
“这可不好找,要是寻常山参,以我家境,寻之不难,可是这成精的东西......”
王儒生面露难色。
夜明笑道:“不必为难,这虎妖所居山中,便有参精,我等只需进山一趟,就可寻得。”
王儒生闻言,眼前一亮,立即道:
“好,我们这便出发!”
夜明指着夜空道:
“天色尚早,先休息一阵,到天亮再进山不迟。”
王儒生闻言,虽然有些心急,但也的确感觉疲惫。
尤其是他到现在还是很虚弱无力的,方才不过是心急之语,此时也觉得休息一下的好。
吴先生闻言,为防意外,决定与王儒生同住一宿。
见这两人都进屋,吴猴也不管束少年的玩耍邀请,跑到夜明面前,拉着他的裤腿,眼中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夜明一笑,伸手抚其顶,缓缓道:
“看你也是个有缘法的,便送你一桩缘法。”
说着,轻轻一点吴猴额头。
随后,吴猴眨眨眼,疑惑的摸摸头,感觉没有任何变化。
夜明又在其头上敲一下道:
“修行之法,切忌心浮气躁、急功近利,等你何时能定心猿、栓意马,何时方可见我传之法。”
吴猴不太懂,只是摸摸被打的有些疼的头。
束少年又到它跟前拉拉猴尾巴,要吴猴陪他玩儿。
吴猴不再思考夜明所说,转身随束少年玩儿去。
对此,夜明只是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天光大亮,房间里突然传出吴先生惊讶的语气:
“王兄,你,你的头发!”
“我,我的头发怎么了?”
王儒生神色依旧疲惫的爬起,顶着黑眼圈,听吴先生所说,便看向自己的头发。
这一见,王儒生也是大惊失色。
原来,一夜之间,王儒生的头发已然全部变白。
可不是那种染出来的白,而是老年人一般,有些苍白,一看就是元气亏损过度导致的。
王儒生见此,可是吓得不轻,连忙跑去找夜明求救。
夜明只是说这是正常反应,补回寿数之后,便会恢复。
王儒生闻言,强打精神,就要进山。
吴先生还是比较认可这个朋友的,自然要一起去看看。
只是出院子的时候,却发现那巨大的虎妖尸首已然不见,也不知去哪儿了。
这可是妖怪尸首,应该很有价值的,不见倒是有些可惜。
夜明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虎妖尸首的下落,只是笑呵呵的带他们进山。
这里的住处本就是虎妖惯常用来骗人的地方,离其所居住的山很近,没多久便入山中。
只是山中几乎没有什么道路,全靠蹚路。
吴猴在山中,颇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嗷嗷叫的在枝头荡来跳去,好不快活。
夜明走在这种地方,似乎和平地也没有区别。
但是吴先生和王儒生可就没那么好走,尤其是王儒生,本就虚弱,现在又要钻山,好几次差点直接累得倒地。
但这位求生的意志倒是坚定,应是强撑着一路前行。
这山不小,进山半晌,除了见到一些野物,并未发现什么参精之类。
别说参精,就是寻常山参也不见一根。
王儒生见此,不免心焦,再询问夜明。
夜明则是笑道:“参精乃是活物,那虎妖在这山中多年,都未曾抓住,王兄还想一来就遇到吗?”
听夜明这么说,王儒生更急:
“既然这么难抓,那就我们几个能不能行?
要不我去找我姑父,请他派一支府兵来帮忙?”
“参精可不会站着让人抓,要是此地人太多,其可能会直接放弃这里,去往别处。”
“啊,那可如何是好?”
“莫急,那参精会在每晚子时到山中最高处,吸收月华,那时便是将之抓住的最好时机。”
“原来如此,那我们这就上山顶去?”
“不急,今晚雨天,月亮不出,参精自然也不会去山顶。”
“那......”
“再说,抓参精,可不是空手就能办到。
走,我们先去做点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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