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清瞥了一眼邓婵手里一团浓稠的绿，眼皮一跳，“你不是跟娇娇一块去泡温泉了？”
“我正要去呢，让她先去了，我拿点东西再过去，她没跟你说？”
薄晏清不记得她说没有，反正除了南娇娇以外的人，他都不是那么关心。
薄玉嫚插了句嘴：“我以为什么呢，你看你那样，一会儿没看见人，就跟丢了魂一样。”
薄晏清“啧”了一声。
薄玉嫚赶紧接上下一句，“我找她去，绝对不让你那乖乖老婆一个人待着，行了吧？”
他刚顶上来的一点些微的不耐烦，被压了下去。
话还没说一句，电话响起，正好手机捏在他手里。
一看是南娇娇打过来的，立马接起。
“娇……”
“……”
很重的呼吸声。
薄晏清错愕了一瞬，“怎么了娇娇？”
“薄晏清，我好像……”
南娇娇似乎呼吸困难，一口气没缓上来，空了几秒，每一个字都像是混在气音里喷出来的。“杀人了。”
薄晏清一瞬握紧手机，“你在哪？”
“温泉这。”
“等着，电话别挂，我要随时听见伱的声音，现在你还有没有危险？”
南娇娇看着几步外躺着的尸体，他脸趴着，没见着有呼吸起伏，也不是没见过死人，可她从来没有还这么怕过。
右手的伤崩开了，血流不止。
“没有。”
“等着！”
薄晏清拔腿就往外走，可他的腿脚哪里是能走得快的，几步迈出去竟健步如飞，他身体是知道痛的，额角的汗都出来了，可他自己好像不知道。
墨庭深和燕迟跟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那么一两句，再有薄玉嫚跟他们说情况，两个男人二话没说，全朝薄晏清走过去。
墨庭深推来轮椅让薄晏清坐上去，燕迟把拐杖拿走。
薄晏清没拒绝。
他都没问杀的是谁，只关心南娇娇有没有事，她那么乖，吃糖的时候看见有流浪狗，都会掰一块下来扔给狗吃，看见流浪猫了，也会蹲下来撸猫玩，认识以来，别说杀人，她连条鱼都没杀过。
至于死的是谁，他根本不关心，多少条人命他都兜着。
一路上，薄晏清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他一直跟南娇娇说话，一开始她还会回应，后来就只剩呼吸声了。
“薄晏清，我真的很痛，不说了。”
“好好好，不说，你保持通话，我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