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墨庭深将她扶到一边去的。
法医从薄暮的骨头上刮下来一些黑色物,疑似是毒药,封在密封袋里。
“三爷,我们拿回去化验,一有结果了立马通知您。”
薄晏清颔首,“劳烦。”
“那我们就先走了,如果还能在薄教练的遗物中,或者是他生活的环境里找出疑似毒药的东西,您也可以交给我们。”
这些法医,是薄晏清跟李参谋借的人。
跟军方挂钩。
保密性绝对够。
薄晏清给了充分的信任。
法医离开后,薄晏清跪在棺材旁,一句话没说,看了许久。
久到天上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他抬头一看,脱了外套盖在薄暮身上。
低声说了句:“爸,好走,一切有我,您安心。”
一阵风吹过,将薄晏清梳在脑后的发丝吹下来几丝。
他浑身一震,眼里隐隐有泪光浮动。
“好了,封上吧,填土的时候轻一点,别惊着他。”
徐述将他扶起来,站稍远一些。
记者们也还在现场,礼貌拍照,安静的等墓恢复原样。
他们走也走得很轻声。
薄晏清回头,看见那几位和薄暮交好的朋友,以及薄暮的师父。
他招手让寒澈过来,安排车送老教练一行人离开。
燕迟和南娇娇站在一棵柳树后,他撑着伞,伞面三分之二都倾斜给南娇娇。
“晏哥和他父亲的感情很深,旁人只知道他们见面很少,其实每次见面,从来没有真正吵过嘴,偶尔也有闹过别扭,但都是小事,晏哥几乎不在谁面前低头,一个你,一个就是他爸,每次他都肯服软,又恰好他服软的时候,伯父的气已经消了,照样跟他说说笑笑。”
有一行人过来,燕迟往里让,南娇娇也跟着他让。
雨天路滑,几步外就是台阶,燕迟及时扶了她一把。m.
“当初伯父和婵姨恋爱的时候,一开始是瞒着晏哥的,是婵姨主动出现在晏哥面前,当时他好像八岁,很抵触婵姨,但婵姨的性子洒脱,爽快,也给了晏哥最好的一切,所以这些年,晏哥一直很尊重婵姨。”
南娇娇安静的听。
脑海里约莫能勾勒出那样温馨的画面。
可燕迟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冷水泼下来。
“但薄家么,不好说,人多,水深,利益牵扯太大,一个個全是老狐狸,老鬣狗。”
南娇娇看他一眼,“这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