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眼熟。
正好也是去那个方向的，没有故意跟，可她脚步轻，走到拐角，墙后藏着的那人吓了一跳，慌张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跑。
“小妹妹？”
叶婉婷把女孩儿叫住，快走几步到人跟前，“真的是你啊，你身体还有不舒服吗？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女孩儿就是跟殷桃一个病房，因为咖啡过敏进了手术室那位。
是叶婉婷和师姐一块经手的，刚住进来的时候，叶婉婷看过资料。
十多岁，今年要参加高考。
叶婉婷不太能记住她的名字，就一直喊小妹妹。
女孩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似是想说什么，又噎了回去，瞄了她好几眼，才道：“你、还好么？”
“我？”
叶婉婷立即想到医院里有关她的谣言。
免不得觉得黯然。
然而她认为没有必要在别人面前伤春悲秋，她觉得灭顶之灾的事，旁人怎么可能感同身受。
“没事，我挺好的。”
“可是、医院里的人都说……”
“他们说他们的，没关系，说不了多久的，我这些天回学校了，其实就算是医院没处分我，我也是要回去的。”
“真的么？”
叶婉婷讶异的挑了下眉梢，她们又算不得多熟稔的关系。
是不是对她过于关注了？
“真没事，”叶婉婷往四周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人呢？”
“我出来一会儿，就要回去的。”
话没落音，女孩儿转身走了，却又走出几步回头看来一眼。
叶婉婷就没好立即离开，站在原地，微微笑着，打算等女孩儿走远了再出去。
谁知女孩儿又跑回来，开口前似乎挣扎了许久，“对不起。”
叶婉婷疑惑：“什么？”
“我知道自己咖啡过敏，从小我就知道，我不光咖啡过敏，还有吃花生，吃葱姜也过敏，所以咖啡是我故意喝的！”
叶婉婷险些没反应过来，“你知道伱在说什么吗？”
“我快高考了，但是爸妈要求我保送，我成绩一直在保送分数下，就差几十分，可是我真的好努力，越努力越退步，我就装病，那天……那天跟我同病房的另一個姐姐给我咖啡，我就喝了，我觉得只要我继续生病，就不会出院，爸妈也不会逼我学习，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叶婉婷身子绷直，一双眸子因泪意上涌，撑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