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嘬了口烟,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是说,德菲娜后面继续找到你的原因,是想要和你继续做生意?”
哈里森不屑的从鼻子里挤出一口气:“就是这样的。但是她应该没敢把这些实话告诉你们。你应该知道,德菲娜后面还陷入了一场官司吧?苏格兰场花了好大的精力才帮她摆平的。”
路易回忆了一下:“你说的是那几个联名起诉德菲娜小姐的绅士?我记得他们的起诉理由是,德菲娜小姐曾经用各种器械虐待抽打他们,嗯……或者器械这个词并不贴切,还是用道具这个词更好一些。”
哈里森笑道:“对,没错,就是这个案子。那些人全是我介绍给她的。我先是花了些钱重新取得了她的信任,然后又告诉她,伦敦有不少绅士就是好这一口的。再然后,我又给她介绍了几个精挑细选的朋友,这才有了后面这个案子。”
亚瑟听到这里,一只手托在下巴上思索了片刻道:“看来德菲娜小姐确实瞒着我们不少事情。”
哈里森无奈道:“黑斯廷斯先生,虽然我们之间存在着这么一系列的冲突。但是咱们第一次冲突,让我丢掉了议员的席位。第二次案件审理后,您又叫人狠狠地给了我一个教训。我挨了打之后,虽然想要报复您,但是我的胆子还没有大到直接雇杀手行刺您的程度。或者哪怕退一万步说,我就算想要刺杀您,我也不可能专挑您去利物浦的时候下手。如果您非要说这事是我干的,那就是在质疑我的智商有问题了。”
亚瑟听到这话,端茶杯的手忽然僵在了原地,他抬头问道:“哈里森先生,您丢掉议员席位的不幸或许和苏格兰场存在一定关系。但是您挨揍这件事,您是在质疑我的智商有问题吗?”
“那事不是你们干的?”哈里森也愣住了:“不,不可能啊!那帮人带着枪,而且用枪托将我掀翻在地的时候,还特意威胁我说别想着去报警,下次再落到苏格兰场手里,就不是给我一枪托那么简单的了。”
路易听到这话,情不自禁的望向亚瑟,他压低嗓音问道:“会不会是菲欧娜小姐她们自作主张搞得这些事?”
“威胁一位议员?哪怕是前议员她们也是没这个胆量的。不过……”
亚瑟琢磨了一下回道:“为了以防万一,之后你还是派人去确认一下吧。”
路易深吸一口气:“如果真是她们干的的话……”
亚瑟摘下帽子放在桌前:“那很遗憾,苏格兰场向来不会强留有本事的雇员,她可以选择回归社会,继续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挣钱。”
大仲马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了在利物浦撞见的那一幕,法国胖子打趣道:“或者,她也可以选择提裙来见。”
哈里森则一口咬定道:“如果这不是您指使的,那么多半就是您底下的人自作主张。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种脏活底下人可都是抢着干的。您虽然在整个不列颠还排不上号,但是在伦敦这一亩三分地上勉强还算是有头有脸。
如果这事儿不是底下人干的,难道还是德菲娜这个婊子自己叫的人吗?一个波兰破落户,来伦敦也没多久,她凭什么一下子喊出那么多带着枪的壮汉?”
亚瑟回道:“关于内部的可能性,我们之后会查清。但是我认为,我的下属们应该还不像是您这样有灵性。更何况,我们还掌握了一些您不知道的细节,这使得我对德菲娜小姐近几个月来身上发生的事情更有疑虑了。”
“什么细节?”
路易随手朝着哈里森甩出了一份文件:“根据我们的调查,利物浦刺杀案的凶手之一正是德菲娜小姐的丈夫。哈里森先生,如果您不解释清楚具体细节,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将您带至苏格兰场接受更进一步的盘查。”
“啊?”
砰的一声,哈里森惊得手里的茶杯都丢在了桌子上。
茶水溅的到处都是,但是此时,他也顾不得清理自己昂贵的服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