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紧紧的包裹住了他那双由于握惯了警官刀而生出老茧的手,乍一看上去,修长、美丽,就好像这双手真的能弹钢琴。
“希望他们今晚的行动顺利吧。如果错过了今晚,那么在伦敦会议期间我们就再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机会了,时间紧任务重,LPS能否证明自身的价值,就看今夜了。”
说到这里,亚瑟的话语忽然一停,他微笑着望向汤姆:“汤姆,干这种活儿,是不是比在苏格兰场执勤要开心?”
也许是夜色的原因,一向温和到甚至有些软弱的汤姆也提起了一些野性,他笑着点了点头。
“说实话,确实比执勤强多了。在这里虽然要动脑子、要学着写文件,但好在做起事来没什么心理负担。但是在一线的时候,身体累就算了,偏偏还得直面那些和咱们一样的穷苦人,翻一次俄罗斯大使馆罢了,总好过成天驱赶路边的小摊贩。不过……”
汤姆说到这儿,忽然有些不忍的瞥了眼坐在他身边被五花大绑、甚至连嘴都被抹布堵上的法国胖子。
他指着身边的大仲马问道:“不过,亚瑟,你能告诉我,伱去音乐会演奏,为什么要把仲马先生也一起给绑过来吗?”
汤姆这话刚说完,原本已经因为剧烈反抗没了多少力气的大仲马登时又来了劲,他猛地一个挺身不住的冲着汤姆点头,随后又一个劲儿的冲着亚瑟扬脑袋,他的两只眼睛瞪得就像怀表,嘴巴也发出一连串唔唔唔的声音。
虽然他的发音很不清晰,但是汤姆还是依稀能分辨出,大仲马说的好像是:“亚瑟,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要是早知道我会有这种遭遇,当初还不如直接让海盗把我抓去!快把抹布摘了,老子都他妈快让你给憋死了!”
汤姆听到这儿,有些哭笑不得的向亚瑟请示道:“亚瑟,要不还是把嘴里的东西摘了吧,反正他又跑不了。”
亚瑟听到这话,只是嘬了口烟:“我堵住他的嘴是有原因的。”
汤姆望着大仲马激动到满脸通红的样子,犹豫道:“可是……”
亚瑟看他这个样子,只是叹了口气,他开口道:“好吧,汤姆,这可是你让我摘的,你听好了。”
语罢,亚瑟便伸手取下塞在大仲马嘴里的布条。
布条刚刚离嘴,还不等大仲马喘匀了气,车厢里便响起了他中气十足的国骂:“你们这帮驴日的英国蓝龙虾,我操你们的……”
然而‘妈’字还没离口,亚瑟便又把布条填回了他的嘴里。
亚瑟面无表情的冲着汤姆,平静开口道:“所以说,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一度也认为能够用真情实意打动他,但法国人的情感通常是不可靠的。在情感方面,他们玩的比不列颠的上流社会还要花。”
汤姆神情复杂的望了眼大仲马,随后冲着亚瑟问道:“堵着嘴我倒是没意见了,但是究竟为什么要把他一起带到音乐会现场?这胖子不就是纯纯的累赘吗?”
亚瑟开口道:“我原来也不打算带他的,但是先前法国的弗朗索瓦·维多克先生疑似对我发出了犯罪预告,他说他打算在音乐会当天给我来波大的。鉴于这胖子的脑袋上还挂着法国政府的悬赏,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谨慎一点。毕竟如果在伦敦会议召开期间丢了他,那咱们不列颠丢人可就丢大了。”
大仲马听了这话,鼻孔连连吹气,在一阵含糊不清的法语吟唱后,他总算唔唔唔的说了点亚瑟能听懂的:“就为了这点事你就把我给绑了?我早和你说了,维多克先生不会绑我,他可是我的朋友。再说了,不列颠的人权呢!你们不是最喜欢提这东西了吗?”
谁知亚瑟听了这话,只是淡淡道:“被维多克先生绳之以法的那些道上朋友也是你这么想的,在我看来,维多克先生不动手或许只是因为价钱不够。我打听过了,维多克先生在大巴黎警察厅的年薪是6000法郎,为了这六千法郎,他一年能送进去八百个朋友,而你脑袋上的赏金现在足有两三千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