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陈渊并没有立刻就开炉炼神像,而是闭目调息,蕴养玄身,准备等精气神足后,再去开炉。
他这一打坐,便是几个时辰不动不响。
等夜幕降临,门外忽然又有动静。
但这次来的人不多,是几名差役,押着一名失魂落魄的男子,那人被一下推倒,隔着院门,冲里面道:“小人、小人豪名驭,前来见过陈先生!小人……小人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才会……”
陈渊眉头一皱,睁开眼,道:“豪名驭?谁?莫要打扰我静修,该去哪去哪吧。”
门外,模样狼狈、趴在地上的豪名驭一呆,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自己折腾了一圈,结果在门中那人眼中连个名字都不曾留下,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押他过来的差役头领,冲院门拱手道:“启禀摧山君,在下展京,是郡守府的守备官,奉命而来。这豪名驭是沙帮的帮主,此番事端皆是因他而起,郡守命我将他擒来,让您发落。”
“沙帮的帮主?”陈渊看了一眼炼炉内外的物件,摇头道:“如果是交手的时候,斩了也就斩了,现在么,就交给你们处置了。”
展京一愣,迟疑片刻,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带着此人回去复命。”
“谢先生开恩!谢先生开恩!”豪名驭在地上连连磕头,眼泪鼻涕直流,很快就被差役拉着带走了。
“呜呜呜!”
那女城隍不知何时醒来,五感也被放松了封闭,感受到门外情况,似乎有话要说。
陈渊看了祂一眼,道:“你觉得帮派之人办事不利?就没想过,那些城中大族根本没把你的吩咐当一回事,阳奉阴违,反而是这些能用利益驱使、不知道轻重的亡命徒,才真的替你奔走了一番。结果这做事的,反而被你埋怨,那些个尸位素餐的,倒是不引人注目了。”
论诛心,他可是专业的。
果然,女城隍一愣,半晌没了动静。
陈渊也不管她,依旧闭目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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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时间后,那郡守守备展京来到曾万面前,汇报此行经过。
“交给我处置?”曾万眉头一挑,“这么看,这位摧山君的性子,并非如传闻中那般一根筋。”
展京就问:“主上,豪名驭到底如何处置?”
“斩首示众。这些年沙帮做下不少案子,都被压下来了,随便挑几个出来,也就够了。”曾万摆摆手,浑不在意的道:“不过,护持商队、掌控往来之人的事,还是得有人干的,抽空让二郎再扶持一个帮派吧。”
展京点头称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曾万跟着又问:“柔娘有消息吗?到哪了?”
展京答说:“小姐本不打算回来的这么快,不过摧山君的消息传过去后,她就领着一队兵马先动身了,这两天应该能回来。”
“嗯,早日回来好,有她在,和摧山君就能说上话了,赵家之所以能搭上线,不就因为他赵解的两个儿子与摧山君相熟?”
扑腾!扑腾!扑腾!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
曾万对这声音并不陌生,推开窗户,就见到一头威武精神的苍鹰。
“利箭?你不跟着连城,怎的回来了?”
这只苍鹰是曾万长子曾连成的宠物,跟着曾连成去了太华山。
见着苍鹰微微低头,曾万看向鹰腿,发现了信件。
“我儿千里送信,必有缘故。”
他展开信纸,看了两眼,就眉头一皱,看完后更沉思许多,最后对展京道:“关于摧山君的安排,先停停。”
展京面露不解:“少主莫非是要与黄粱道一同,打压摧山君?这个……”
“不是打压,咱们毕竟与黄粱道关系近,不好做的太明显。当然,豪名驭该杀还是杀,给摧山君个交代。”曾万扬了扬手中的信件,“连城过两日会也会回来,与他同而来的,还有黄粱道的首席大弟子!”
“黄粱首席大弟子?”展京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那位半步大宗师?道武双修,出道以来,从未有过败绩,每每越阶反杀的黄粱道古苍穹?”
“不错,”曾万的表情却有几分苦恼,“说他此来,是要以摧山君为磨刀石,为了登临武道绝顶!”
他感慨道:“虽然摧山君的传闻神乎其神,但那位黄粱道的大弟子也不逞多让,那位凉城的城隍,就曾被他压制!不比这摧山君的传奇差!只是时间久了,许多人忘了罢了。你说这古苍穹与我儿相交莫逆,为何要挑我陇城做战场,唉!”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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