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意识到失误,马上假装看视频,但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抬起头看过来,骂道:
“你才有病呢!”
叶军索性放下手机,“你真有病!”
她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病历甩过来,打在叶军怀里,“农民气不改!花了多少钱当上的专家?”
叶军心想:她的想法,肯定是全院医护人员的想法。
我不露一小手,看来是不行了:
“你例红100多天不来,还说没病?”
她怔了一下。
脸色由红变白,一下子坐下去,好像生怕叶军打量她腹部以下部位似的,恨恨地骂了一声:
“不但农民,而且流氓!”
叶军冷笑一声:
“月信郁结三个月,已成堰塞之势,经脉不通,心情暴躁,夜不能寐,长此以往,伤神伤身,连生育功能,都会受损,若是换了我,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番话一出,对方脸上由白变黄了,嘟囔了一会,道:
“你真会看病?”
叶军用手机敲着桌面:“我是专家,专家明白吗?”
她冷笑一声,“拿鸡毛当令箭吧,我问你,你能治我的病?”
“噢?承认自己有病了?”
“你真能说出个四五六?”
叶军一笑,把身子向靠背椅上一仰,“姓名?”
“巩菡烟。”
叶军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耸了耸肩,又问:
“年龄?”
“26岁。”
“性别?”
“啪!”
又一本病历甩了过来。
打在叶军脸上。
叶军笑了笑,“噢,你第二性征虽然不太明显,但也可能分辨得出来,所以,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了,那么,你是不是最近夜梦较多?”
她眼神一变:这个,他也猜得到?
“梦不少。”
“是不是梦见水啦,湖啦,最经常梦见的是臭水沟?”
巩菡烟懵了:这小子,钻到我心里了吗?
“梦见了,又怎样?”
“好吧,伸过手来。”叶军道。
她是学医的,没有什么太羞涩的,随即伸过手来。
叶军欠起身,摁了摁关尺寸。
腕上滑如油脂,细如丝绸,手感逆天,脉搏却是嗵嗵的像是洪钟大吕,显见的心躁如狂,若不是端着个博士架子控制着,早就撒泼骂大街来缓解心中郁闷了。
“要不开副药?”叶军不舍地松开手,问道。
“开吧。”
“好,你在这等着,我下一楼去把药抓来。”
叶军说着,站起来。
“你要先开个方子,我看了才行。”她说。
叶军冷笑道:
“专家的方子,是外人随便可以偷学的?我问你,究竟要不要开药?要的话,别问方子,不要的话,我也懒得管闲事。”
叶军说着,反而坐了下来。
双手抱在胸前,翘起二郎腿,吹了几声口哨。
“开药去吧!”
巩菡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钱!”
叶军伸出手,“本专家向来不赊账的。”
巩菡烟掏出二百块钱,甩了过来:
“不用找零了,算你的诊费。”
叶军收了钱,冷冷地道:“二百块钱也当钱?先讲后不争,你听好了,不够的话,你得补齐。”
“小店样!”她冷冷地嘲讽了句。
叶军来到一楼大药房,开了几味末状药材,混在一起,然后取出装林麝的瓶子,打开盖子,用耳勺挖了一丁点,撒到药里,然后包好了,回到办公室。
“温开水,服下。”
叶军把药包放在她面前。
她倒是也不怕叶军投毒,打开包,一口把药服下。
过了二十分钟,巩菡烟突然脸色大变,手捂着腹部,站起来。
“巩博士要如厕?”叶军笑问。
她咬着牙,瞪了他一眼,直接跑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重新进来时,脸色轻松,脚步轻快。
叶军及时盯住她腰间,神瞳一扫,舒了一口气:
只见堰塞湖决口,紫黑病气消散——病已经好了。
叶军含笑看着她,一言不发,只是乐。
“你笑什么?”
“我笑有些人打小就不懂什么叫回报。人家把你病治好了,你诊金不提也就罢了,谢谢也不说一声?”
“谢谢了!”她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然后鄙夷地嘟囔着:“农村来的,就是小家子气。”
叶军正要给她两句难听的,突然门外走进来两个男医生。
这两个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油头,一个粉面。
男不男女不女的,估计是在脂粉堆里混久了,把雄性气息给混没了,走路时显得腰软腿打晃,肾气相当虚。
两人一进来,便斜视了叶军两眼,没打招呼,坐到自己办公桌前。
油头拉开抽屉,把手里的包放进去,然后重重地关上,故意大声道:
“我听说,现在没学历的人,也能混进大医院当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