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这个死人,而且很清楚此人的能量。
如果说此人看上的是西门大壮那批货物,蒋校尉是打死也不信的。
但此刻,这具尸体就躺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此事还有谁知道?”
蒋校尉沉声问道,目光如炬地盯着两人。
“回校尉大人,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刘峰恭敬地回答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蒋校尉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牵扯甚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们做得很好,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处理。”
蒋校尉挥了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刘峰和韩林告退后,离开皇城兵马司,直奔醉仙楼而去。
赵让和西门大壮已经在雅间里点好了酒菜,等着这两人归来。
两人推开房门,便看到赵让正负手而立,望向窗外的景色,听到推门声,他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如何?”
赵让轻声问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切顺利,已将那东家的尸体交给了蒋校尉。”
刘峰回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他们知道,这件事情能够顺利解决,多亏了赵让的出手相助。
“赵公子,这次真是多亏了您,我们敬您一杯!”
韩林端起酒杯,向赵让表达了感激之情。
四人举杯共饮,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赵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刘峰放下酒杯,看向赵让问道。
他们知道赵让是个有主见、有智谋的人,所以都愿意听取他的意见。
赵让放下酒杯,平静的说道:
“等。”
“等什么?”
韩林不解地问道。
“等皇城兵马司的消息。”
赵让解释道: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蒋校尉很快就会来找我了。”
四人又闲聊了几句后,便各自散去。
赵让独自留在雅间内,他静静地坐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赵公子,蒋校尉有请。”
赵让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跟着侍卫离开了雅间。
来到蒋校尉的书房,赵让看到蒋校尉正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
“赵公子,请坐。”
蒋校尉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
赵让依言坐下后,蒋校尉开口说道:
“赵公子真是神机妙算啊。”
赵让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神机妙算,但他也的确知道蒋校尉接下来会说什么。
“是你叫刘峰和韩林来皇城兵马司的吧?”
蒋校尉问道。
赵让摇头回道:
“恰恰相反,这个法子是他们俩提出来的。我还真没想到!”
蒋校尉沉吟了片刻,似是在考量赵让言语的真实性。
但他很快就放弃了。
这样的事情真假又能如何?
如果对方铁了心要骗你,那你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去拆穿。
你尽可以杀了他,但就是拆不穿他的谎话。
“不过是我让他们直接找你的!”
赵让继续说道。
蒋校尉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一位赵让当真这么神!竟然知道自己认识这名衣着华贵的东家。
“此人是宰相府的人。”
蒋校尉叹了口气说道。
“李盛林的人?”
赵让说道。
蒋校尉正色重复道:
“此人是宰相府的人!”
赵让咧嘴一笑,说道:
“好好好,我记住了,蒋校尉莫要着急。宰相府就是宰相府,无非是府里有个宰相罢了,但宰相府和宰相实则没有什么大关系!”
这般诡辩任凭谁听了都会嗤之以鼻,但蒋校尉却颇为欣赏般的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强调宰相府,不就是为了把宰相府和宰相李盛林本人区分开来?
宰相府人多又杂,出个把混蛋无赖,拉大旗作虎皮的人,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毕竟那位宰相大人位高权重,成日里忙活的都是家国天下的大事,对府里的下人属于管教,也实在是情有可原。
但李盛林毕竟是李盛林,即便他的下人惹了事,也轮不到皇城兵马司来管。
“赵公子,此事颇为棘手,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蒋校尉问向赵让。
“棘手?这有什么棘手的!有人杀了人,然后畏罪自杀,这事儿再清楚不过了,有什么棘手的!”
赵让撇撇嘴说道。
蒋校尉闻言一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位赵公子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但细细想来,赵让的话也的确有些道理。
那东家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死无对证,他说他是自杀的就是自杀的,谁还能反驳不成?
“但宰相府那边……”
蒋校尉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
“宰相府怎么了?宰相府就能不讲道理了?人证物证俱在,他们还能抵赖不成?”
赵让不屑地说道。
蒋校尉再次被赵让的惊人之语给震惊了。
这位赵公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但不得不说,他的这番话的确让自己安心了不少。
“那就有劳赵公子了。”
蒋校尉抱拳道。
“好说,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
赵让笑着说道。
宰相府。
李盛林坐在书房里,听着下人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说什么?人死了?”
李盛林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问道。
“是,是的,大人。”
下人被李盛林的怒火给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而,而且皇城兵马司的人已,已经介入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