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冶微微摇头:“刑部探查时并没发现这个问题。”
姚镇面色凝重地检查之后,对张培道:“三根马王钉都是如此,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整个三脚架根本就支撑不了多少重量,一旦强行拉动,这马王钉会顿时脱开,纵使底下的绳子不断,这木头也会散架!”
如此沉重的木头,如此沉重的蒸汽机,一旦失稳,后果是想当然的惨烈。
张培看向秦冶、王宿:“绳子与马王钉,可能是他们留下的最大破绽!”
秦冶明白过来,点头道:“我这就告知马院长,代堂长,然后让刑部的人记录在册。”
张培微微点头。
这些事不记录在刑部公册之上,很容易被推翻。而且这事也不能一直拖着,时间长了,风吹雨打,这马王钉全都出现了外表锈蚀,那谁还说得清楚?
必须刑部的人参与进来,格物学院等一起形成书册,这才算是板上钉钉的证据。
张培想起什么,问道:“事发之后,格物学院、龙江船厂不是进行了安抚,走了抚恤吗?为何还会有家眷闹至应天府衙门,要状告格物学院?”
秦冶摇了摇头:“这事我们也说不清楚,事发之后,抚恤便按规定走了,每个百姓给钱钞五十两,粮二十石,一次给付,格物学院承担八成,龙江船厂出两成。按理说这个抚恤已远远超出了朝廷服徭役死伤的抚恤,他们的家眷也都认了,还签了文书,可谁想有一户王姓人家第二天就去了应天府衙门。”
姚镇呵呵冷笑:“这背后定是有人在运作,只可惜侯爷不在,否则这些小鬼一定会被抓出来!”
秦冶哀叹一声:“顾堂长远在南洋,即便是回来也要两三个月,这么久,风波早就淹没了格物学院。”
张培刚想说话,便看到丁山鲁急匆匆朝这边走来。
丁山鲁赶至几人面前,急切地说:“定远侯,定远侯——”
“定远侯怎么了!”
张培、秦冶等人急切不已。
丁山鲁喘平了气,看着几人,言道:“定远侯的信送到了京师!”
“信?”
秦冶、张培有些失落。
这个时候,眼下棘手的事几封信可以解决的,既然是送信,说不得顾正臣还距离京师很远,他也不知道京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正臣的信确实送到了京师,充当信使的是水师的千户陈何惧。
陈何惧不仅带来了顾正臣给顾家的家书,给格物学院的安排文书,还带来了顾正臣、晋王关于朱亮祖、关于广州的文书。
虽说顾正臣告诉过朱亮祖,半个月之后会离开港口返回京师,但顾正臣没答应朱亮祖这段时间里不安排人送信到京师。事实上,广东出了如此大的事,若是顾正臣不上奏,晋王也不送个信,那吃不了兜着走的很可能是朱亮祖和顾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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