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站在朱亮祖与顾正臣之间,平静地说:“永嘉侯记性不错,陛下交给我一个任务,那就是不择手段、不惜代价,护定远侯周全。只要萧某不死,那就休想伤他!”
朱亮祖脸色一沉,但也没说什么。
常遇春是何等人物,那可是真正的悍勇无双,冲锋陷阵更是玩命,首当其冲,无往不胜,而他手底下的人,大部都像常遇春,打起来直接玩命,为了达到目的,十几骑都敢冲杀到敌营深处。
惹了萧成,这事还真不好办,尤其是见识过萧成的强悍之后。
顾正臣拉了拉严桑桑,然后对萧成道:“你们下去吧。”
拿什么弓箭,装什么威胁,全都是虚张声势,朱亮祖若是敢对自己下死手,那必须先做好九族消消乐的准备。
严桑桑很是担忧地看着顾正臣,顾正臣微微点头:“放心吧。”
待萧成、严桑桑离开之后,顾正臣坐了下来。
朱亮祖冷冷盯着顾正臣:“事不能做绝了,杨田是我的人,放了他,我这就写文书给朝廷,请陛下将我调回金陵。”
顾正臣微微皱眉:“永嘉侯说这些我就不太明白了,杨田是何许人,与我何干?”
朱亮祖豁然起身:“是你抓了他!别不承认!”
顾正臣抬手:“我可以以定远侯的名义发誓,我没见过杨田,更没有抓杨田。永嘉侯是不是找错人了?”
朱亮祖看着一脸真诚的顾正臣,有些恍惚:“不是你抓的?”
顾正臣摇头否认。
确实不是自己,是朱棡做的。
朱亮祖有些心慌,似乎杨田失踪的时候顾正臣在镇海楼吃饭,那动手的人会是谁?
该不会是晋王吧?
朱亮祖打了个哆嗦。
娘的,若真落晋王手里,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可这事又不能去找晋王讨要,无凭无据,万一构成诬陷,晋王一生气跑回家找他爹去……
朱亮祖又坐了下来,明白这背后的一切症结都在顾正臣身上,不甘心地低下头:“你想怎样?”
顾正臣摆了摆手:“永嘉侯,顾某只是临停广州港,只打算料理完市舶司的事后便返回金陵。”
朱亮祖将手伸向茶碗,抓在手中:“顾正臣,直说吧,你到底想怎样,当真要将我逼上绝路不成?我可是开国侯,这些年来在广州是跋扈了一些,可罪不至死!凡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啊。”
顾正臣抬手,一枚铜钱出现在手中,在手指之间不断翻动着,轻声道:“你是开国侯,经历过开国战争,知道元末死了多少人,知道百姓生活有多难。他们盼着掀翻暴元,盼着光明降临!可大明开国十三年了,光明在哪里?永嘉侯在镇海楼里享受珍馐美人时,可曾想过百姓饥死的滋味!”
朱亮祖哼了声:“草民就是这样的命!”
顾正臣猛地握住铜钱,厉声道:“不要忘了,陛下曾经也是你口中的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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