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选择,我死而无憾。
非常感谢你来看望我,但下次不要再来了,我现在纠缠着一身因果,谁靠近我都会非常麻烦,你是个不错的朋友,我不想连累你。”
猿飞佐助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朋友吗。。明明是我在利用你,你却不愿意连累我。。
最后半泽直义一眼,猿飞佐助忽然很生气,狠狠把自己的酒囊丢给半泽直义,转身离开了。
人呀,不能欠别人太多,不然很容易被内疚之情搞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就是欠得太多,因愧生恨。
半泽直义笑眯眯看着她离开,抿了一口酒,思索着自己被喝令自裁之时的绝笔上书该怎么写。
这一次,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上书给圣人,圣人也会用心看完自己的上书,真是太棒了。
人微不忘任重,言轻不失担当,才是真忠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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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泽直义已经心存死志,她知道自己这次闹得太大,多半是没有了活路。
但她不愿意白白死去,一定要把这两年查探的有关于堺港关东的经济问题,粮票金融体系的隐患,一并上书圣人,把黑幕一捅到底。
天朝有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半泽直义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她只想让圣人认认真真看一看自己的上书。
口含泥土,泣血上书,本就是死谏的最高境界,半泽直义觉得自己这个死法相当浪漫,甚至有些期待。
而义银此刻还在东海道一路前行,直至大雪覆盖关八州,深冬降临关东大地,才姗姗来到江户城。
江户城,居馆。
室内四角点着火盆,温暖如春,义银搂着伊织,一抛一接惹得女儿哈哈大笑。
一岁的孩子是最好玩的时候,没有半岁时候的脆弱麻烦,也没有两三岁的好奇无畏,正在一个可以被父母完全掌控范围的可爱时期。
岛胜猛在旁边乐呵呵看着他们父女互动,去年伊织刚出生,义银就回了近畿,双方并不熟悉。
但父女天性,血脉相连,伊织对这个陌生爸爸表现出相当依赖,更让义银好生愧疚,真正是一见面就离不开了。
和女儿玩了半天,直到伊织累得开始打呼噜,这才被岛胜猛抱了过去,轻拍摇晃,哄着女儿睡得更深。
义银看着岛胜猛熟练的手势,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蛋,亲吻她的嘴唇。
“辛苦你了,看你这一年都清瘦了。”
岛胜猛摇摇头。
“伊织是圣人恩赐的宝物,我心中只有无尽的感激,怎么会感觉辛苦呢。”
义银揉揉太阳穴,苦笑道。
“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知足,少惹麻烦,多替我分忧,那该有多好呀。”
岛胜猛微微一笑。
“那个半泽直义,圣人不想当面问问?”
义银摆摆手。
“不提她,一提她就觉得糟心冒火,真是个惹祸精。”
岛胜猛叹了一声。
“但也的确是忠义之士。”
义银瞅了岛胜猛一眼。
“怎么?你想替她求情?”
岛胜猛微笑道。
“倒也没有,只是圣人知道我向来欣赏忠义之士。”
义银摇头道。
“知道你是忠义大将,义理姬武士,但这个人嘛。。你不要掺和了,太麻烦。
把人交给同心秘书处,你不用担这份责任,让蒲生氏乡与井伊直政去处理吧。”
岛胜猛点点头,松了口气。
她是有些欣赏半泽直义,但这份干系整个关八州稳定的大黑锅,她也的确不想搅和。
现在不同于以前,她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怀中的伊织多打算打算。
半泽直义掀开武家义理促进会的贪腐大案,多少关东姬武士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岛胜猛虽然不耻武家义理促进会的贪腐,但也没必要挡着滔滔民意,把自己陷进这个泥潭。
既然圣人要求自己交人,自己把这个责任丢出去就行了。
对关东这次乱局,岛胜猛其实与井伊直虎看法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