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苦还是你给他的.薛宗翰心头轻叹,躬身道谢,“臣替犬子谢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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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朔城,怀朔刺史从美妾宽广的胸怀中醒来,任由她服侍着自己缓缓穿好衣服,然后洗漱一番,慢条斯理地吃过早饭,叫来了心腹幕僚。
“那位还在吗?”
“大人放心,我们都盯着呢!”
“走吧,又是三日了,我们也该去拜会一下了,毕竟还是堂堂王爷。”
不多时,怀朔刺史带着人,骑着马,来到了怀朔城中的一处客栈。
当日耶律石刚到的时候,的确是住进了刺史府,但是因为可能要逗留不短的时日,第二天便又搬了出来,到了城中的一处客栈。
至少在怀朔刺史看来,情况是这个样子,他也没有太过起疑,但是实情如何,就只有耶律石自己知道了。
当怀朔刺史在客栈门前踩着人肉马凳下马,打前站通传的属下就从客栈中匆匆跑出,“大人,定西王不见了!”
“什么?”
怀朔刺史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把推开属下,匆匆走进了客栈。
原本耶律石居住的房间中,空空荡荡,哪有一个人影。
他扭头神色阴沉地盯着自己的幕僚,幕僚哭丧着脸,“大人,我们真的一直盯着的啊,这四周都是我们的人啊!”
“那他是会飞吗!废物!”怀朔刺史怒骂了一句,眼睛一瞥,瞧见了桌上好像还有一张纸条。
他快步过去,只见纸条上写着八个字:承蒙款待,不必远送。
他登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八个字就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让他明白,自己对怀朔城的经营,在这等人物面前,简直就如同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叹了口气,此一去,蛟龙入海,梁都恐怕不得安生了。
想到这儿,他忽然面色一变,挥退众人,只留下了幕僚,“速速传信中京,告知中书令,说定西王离开怀朔不知所踪,极有可能入京去了!”
就在他这头慌乱不已的时候,青川关内,夏景昀也接到了耶律石通过暗谍传来的消息。
他看着陈富贵,“耶律石入京了。”
陈富贵手上动作一顿,“那我们要走了?”
夏景昀嗯了一声,“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们太操心了,也操不上心了。你叫人去把烈阳侯请来,我跟他说几句,我们便动身吧!”
不多时,凭借饮马原之战的战功被成功封侯的无当军副将金剑成过来。
夏景昀笑着调侃道:“侯爷,稍后我就走了,这三关防务,就拜托你了。”
金剑成也豪爽地笑着,“建宁侯放心,军务上的事情,一定不会出岔子的。还有,你要这么说话,那我可转身就走了啊!”
夏景昀哈哈一笑,嗯了一声,“走之前请你来,是有一个事情,和议的文书,朝廷已经用印送还了,如果顺利的话,约莫三五日之内,他们就会来人交割。届时就要辛苦你了。”
金剑成神色也收敛起来,“这个的确,届时我定会严加防范。”
“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六万俘虏,都被割了右手大拇指,届时北梁那边来的人肯定要暴怒挑事,若是煽动了这些俘虏,人一多起来,恐怕也难办,所以要提前做好各项准备,千万不能造成我们的将士伤害,更不能让他们冲击我们的关防。”
“是!我一定会严加注意!”
“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套。”夏景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走了,金将军,后会有期,我们中京再见!”
金剑成郑重抱拳,“后会有期,中京再见!”
不多时,一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队伍,从青川关中离开。
看着那支百余人的队伍远去,城墙上,金剑成神色感慨。
上次见面,这位还是一个刚刚成为德妃义弟的普通人;
这一次,他就已经是状元公、开国侯、中枢重臣了;
那一次再见,他又会是什么样?封王了不成?
金剑成笑了笑,转身前去和青川侯应如龙两人去商量后面交割俘虏的事情去了。
而夏景昀一行,出了青川关十余里之后,却骤然调转方向,朝着东面的雨燕州,疾驰而去。
一路跑跑停停,入夜时分方才找了个城中客栈住下。
陈富贵帮忙收拾着房间之后,被夏景昀招呼着一起吃点东西。
酒足饭饱,陈富贵看着悠悠闲闲哼着不知名小曲的夏景昀,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你就不担心北梁的情况吗?”
夏景昀微微一笑,“担心什么?”
“万一耶律石没有成功,万一这个过程中,北梁各方势力没有平衡好,你的大计不就破灭了吗?”
“哈哈哈哈!”夏景昀一笑,“你啊!不要受思维定式的影响嘛!”
他看着懵逼的陈富贵,“我问你,就算是耶律石输了对我们有什么坏处吗?”
坏处不就是你的大计破灭了吗?
陈富贵下意识想这么说,但旋即意识到了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