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道人见他这副作派,更是放心了一些,笑道:“这是敝派离开古夏之时带出来的两株茶树,天长日常,也便成了气候,也是敝派中唯一可拿出来待客之物了,上尊若喜欢,可稍候带了回去一些。”
张御也未拒绝,道:“那便多谢了。”顿了下,他又道:“我方才观贵派门中,似是弟子不多?”
慕道人苦笑一声,道:“是啊。敝派上下如今不过千余弟子罢了,能有成就的也就是数十人,不瞒道友,自从躲来此地,也就是偶尔遇到一些友善宗派,彼此之间互换交流,这才能勉强把宗门维持下来。”
张御道:“慕道友可曾想过换一个地界么?’
慕道人顿时略显紧张的看了他一眼,小心斟酌了下语句,才道:“上尊好意心领了,虽然敝派势弱,可在这虚空之中,却能避免诸般外扰,且我辈也早是习惯了在此修持,去往他处恐怕不合适。”
张御微微点头,道:“我知晓道友的顾虑,可是贵派躲在这里未必真的能蔽绝诸般外扰。”
慕道人一惊,问道:“敢问上尊这是何意?敝派不碍着他人,也无有什么可以抢夺的,莫非还有人来刻意与我为难不成?”
张御道:“有些时候,你们本身存在便是值得针对的。我也不瞒道友,此番来此,是因为我天夏算得将会有大敌入世,原来自夏地所出之人,都有可能受其所针对,故是特意来虚空之中找寻遗落诸派,想请你们到我天夏驻留,将来好一并对敌。
而我天夏如今在世外之天重立界域,那里天地广阔,物产丰富,并不输于本土,更有诸多同道可做交流。”
慕道人犹豫了一下,他道:“我曾听闻,天夏曾并合诸方宗派……”
张御道:“不错,天夏过去确实一直并合各家宗派,不过为抗大敌,若各家宗派愿来天夏,天夏也允许各家宗派单独存续。”
慕道人低头想了想,抬头道:“贫道方才曾言,那大敌只是有可能对我出手……”,
张御坦言道:“此事确然不一定。慕道友也不用先急着拒绝,若不是愿意也可,我们并不强迫,道友可以遣弟子来我天夏一观,而后再定决定也是不迟。”
说着,他又一拂袖,一分卷契飞了出来,落在两人中间的案上,他道:“只是我天夏需与贵派立一份契定,两家此后定约互不侵扰。”
慕道人一怔,他拿起契书看了看,喜道:“这般甚好。”
他对此自是愿意的,在他看来,天夏如此大的势力,不来侵犯他们已经不错了,他们又怎敢去主动进犯天夏呢?
而且他自认宗门弱小,又躲在虚空深处,却不信张御口中的大敌真的会找上门来。于是当即立下契定。
张御拿他奉上来的约书,确认无碍便即收起,又从袖中取出一枚法符,道:“若是慕执掌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可随时执此符来寻我。”
慕道人一见,伸手接了过来,郑重收好。
张御则是又问了一下其余与他们有过交流的宗派,慕道人倒也没做什么遮掩,张御能找到他们,也一样能找到其他势力,故是详细解答了一番。
张御待问清楚之后,便即告辞出来,到了外间,他乘上金舟,道:“李道友,我们去寻下一处。”
李弥真很知趣,一句多余的话也未问,只是应一声,便跟着他往下一个宗门寻去。
当命印分身在虚域之中穿渡找寻流散宗门的时候,张御正身则是在清玄道宫之中闭关持坐,差不多有十余日后,听得有磬钟之声传来,他一下睁开眼目。
按照他们此前所定下的时日来算,可能再过一月,随着庄首执成就上境,元夏很可能就会到来,如果真是这等情况,那么这回许是正式对抗元夏前最后一次正常廷议了。
他自座上起身,就往洒来光芒之走入进去。待光芒敛去,已是来至光气长河之上,而诸廷执也是俱是陆续到来。
待诸廷执问礼过后,一声磬响,俱是安坐下来。
陈禹的执掌风格,是逐个询问每位廷执所具体负责之事机,而不是如庄首执一般问诸廷执否有呈议。
而张御就在次座之上,自是先问到他这里。他则起身言道:“首执,自御执掌守正权柄以来,先后有多位道友入我守正宫为守正,肩负守御之重任。而以往守正之权职早已是不合时宜,故御在此请议,当立守正一职为常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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